金世宗吃了一惊,目光深深地审视着他。
现在大定年间人丁凋敝,不比海陵王完颜亮时。
强行十丁抽一,必定会招致民怨沸腾,动摇国本,这是将国运全都赌在了长安城战场上!
见陛下神色犹豫,纥石烈志宁上前一步,态度坚决地说:“陛下,这是最好的机会!”
“长安有刘氏帝陵,都是刘寄奴的列祖列宗,他打老鼠也怕伤着玉瓶,绝不会一开始就动用那些恐怖绝伦的火.器,我们的战机来了!”
被内涵成老鼠.的金世宗:???
妈的,你才是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这老东西究竟会不会说话。
看在纥石烈志宁是眼下朝中唯一支柱的份上,金世宗忍了:“刘寄奴纵然不用火.器,我们就能打过他了?”
就猛安谋克这个常年不知兵、 不训练、吃空饷的战斗力,和原来的赵宋军队只能说再伯仲之间。
一旦对上北府兵,哪怕是冷兵器版本的北府兵,也是一面倒的屠杀。
如雪片般从前线飞来的败报,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纥石烈志宁却依旧神色淡定,对此早已胸有成竹:“臣有可靠的消息来源,一名内应告知了关于北府兵的排兵布阵安排,定能毕其功于一役。”
“倘若发挥得好,便可将北府精锐尽数歼灭,令宋国实力大大折损;若是走运,斩杀了几个精锐上将,甚至刘裕本人,从此江南便是我们的后花园,任意驰骋。”
他语气一顿,意味深长地笑了。
金世宗:嚯!
想想彼时扬眉吐气的场景,心潮澎湃,感觉自己又行了!
但保险起见,还是多问了一句:“是谁提供的北府兵内部消息,可信度高吗?”
纥石烈志宁信誓旦旦地说:“此人对刘寄奴恨之入骨,又对我大金一向颇具好感,值得信任。”
金世宗大为感动:“如此义士,回头定要重重嘉奖于他!”
君臣二人既打定主意,当下再不耽搁,动员全境,集兵百万,发往长安。
因为知道刘裕的舰队要通过渭河行驶过来,更是提前在渭河冶铁为锁,横断了整个水面,断绝了他们的前行之路。
然而,万万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百万大军分批出发,慢吞吞上了路,需要好些时日才能抵达,纥石烈志宁更是亲自率军前往前线坐镇。
金世宗在中都翘首以盼,急切等待着来自长安的消息。
每日三问:刘寄奴死了吗?是不是快死了?还有多久才死?
一个夜晚,他正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城中忽然警声长鸣,吹响了敌袭的号角!
嘹亮凄厉的声音大作,刺破了寂静的夜幕,整个中都皇城都为之骇然,金世宗一跃而起,更是一瞬间魂飞天外。
大军皆出征在外,如今城中防守空虚,突遇敌人,如何能挡得住!
他毕竟有几分胆色,知道此刻自己就是全朝廷的主心骨,万万不可流露出怯懦之色,当即披甲登城,亲执弓刀,前往督战。
来到城头,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夜幕之中,无尽的火光冲天而起。
火把密密麻麻,势如长龙,蜿蜒出去浩浩荡荡数十里,仿佛千军万马,更不知来了多少敌人。
中计了!
这一刹那,饶是金世宗久经战阵,一颗心也是坠入了冰窖中。
不敢想象,这一支大军究竟是如何穿越大片金国腹地,准确无误地出现在皇城门口,气势汹汹地擂鼓叫阵。
前线究竟出了多少叛徒,丢了多少土地,而他这个皇帝居然对此一无所知!
金世宗甚至已经想到了最坏的一种情况,那就是中都以南的土地已经尽数陷落,只是被刘裕封锁了消息,就等着在这里给他一招狠的,来场斩首行动。
城下火光绰绰,一人横刀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