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啊,辛弃疾算是见识到了。
他感叹道:“没想到,这次换了一个地方却还得继续搞钱,小玉有什么思路吗?”
谢晦沉吟未语。
如果处理皇宫财产的话,灭国后直接由专人清点就好了。
但寺庙平日向来都是不报账的,就算直接上门抄家,他们得到风声,也很可能提前转移财产,根本对不上数目。
怎样才能把寺庙的账本骗到手,摸清他们的老底呢……
他坐在窗前沉思,长睫轻轻翩跹,同霞光振羽,明净日光如水般流淌过眉间发上,照着唇间,一抹明艳之色点亮了流云与远山。
当他唇角微弯,眸光熠熠地看过来时,辛弃疾便知道,有人又要倒大霉了。
谢晦缓缓道:“我决定,先挑一个比较强势的寺院下手,但也不能像崇圣寺那样至高无上,不如就万佛寺,抄了他们的所有财产。”
辛弃疾觉得此计并不会那么简单,嗯了一声,静待下文。
果然,谢晦又道:“不同寺庙之间亦有道统之争,故而万佛寺蒙难,只要动作够快,其余寺庙未及反应过来,并不会在第一时间出手救援。待见了万佛寺惨状,势必心有戚戚,满怀惊惧。”
他一抚掌,微笑着说:“这时,我再于皇宫设宴,邀请各寺住持赴宴。”
辛弃疾疑惑道:“小玉是打算杀一批,拉一批,将不同寺庙分而破之?”
“怎么可能”,谢晦不高兴地瞥了他一眼,“这群恶贼从国库里掏了那么多钱,每一分每一毛都是我搞建设的资金,不当场宰了他们已是我心慈手软,还想让我请客吃饭?”
辛弃疾:“……”
这天底下最和“心慈手软”沾不上边的人,分明就是你吧!
他叹为观止道:“原来小玉想摆鸿门宴。”
“没错,就是这样!”谢晦笑吟吟地说,“届时,在帘幕后埋一批刀斧手,摔杯为号,一拥而上将所有人都绑起来,让各自的寺庙花钱来赎人,定价就……嗯,二十万两银子一个住持吧。”
辛弃疾在心中默默一计算,这虽然是一笔天价,但寺庙个个养尊处优许多年,积蓄如山,想必咬咬牙也能凑出。
“只是这样一来,算是和佛寺彻底撕破脸,下次再想从他们那里取钱,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谁说我要放过他们了”,谢晦支着下颌,语气散漫地说,“能拿出二十万两白银,说明资产丰厚,这些年没少贪,乃国之巨蠹,当然是先收了他的钱,再抄了他的家。”
“如果连二十万两白银都拿不出来,我看这佛法学了也没什么用,不如全部还俗,下田干活。”
辛弃疾:“……”
观众们:“……”
合着你是想两头吃,对方横竖都没有活路啊!
谢晦真情实感地叹息道:“有些佛寺啊,我看就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努力了吗?”
“同样是吃斋念佛,怎么人家就富可敌国,轻而易举就能凑够国家建设资金,到他这边就不行!资质如此愚钝,可见与佛无缘,倒不如下半生给帝国打工,搞搞基建,伙食偶尔还能加几个荤菜,总好过一直吃素,昏头昏脑。”
多笋呐,辛弃疾听得险些笑出声:“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有些住持借故推辞,不愿赴宴——哦,我懂了懂了!”
谢晦冲他飞快地眨了眨眼,与他相视一笑:“幼安果然知我。”
中途进来的虞允文:“……”
不是,你懂什么了。
他到底错过了多少剧情,怎么就啥都不明白?
虞允文见对面二人亲密地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俨然心照不宣。
他不愿显得自己很傻,好像在此格格不入,于是也没有再问,装作早就明白一切的样子,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辛弃疾颇为意外。
心想,不愧是虞相公啊,大宋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