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
用力拥她入怀,抱得那么紧,直到她嗔怪着,伸手推他:“小心些,弄到伤口了。”
伤口算什么,便是要他的命,他也会双手奉上。“念念,”裴羁喃喃唤着,握住她的脸,反客为主,俯身吻上那日思夜想的唇。
苏樱闻到强烈的男子气息,混合着药粉的气味和他身上淡淡的降真香气,织成一张大网,让人晕眩,恍惚。头顶是经洞修凿平整齐的顶壁,抹了白灰,还等着她来画。画什么呢,全然想不清楚了,他的吻是最致幻的药物,让她的晕眩越来越严重,渐渐的,在他怀里闭上了眼睛。
……
三更时起了风,吹得庭中那棵枣树刷啦啦一阵乱响,裴羁睁开眼睛。
他是下午搬进四条街这边的,房舍不大,二进小院四间屋外加一个耳房,苏樱原是要他住自己的卧房,最宽敞,也最方便,但他选了耳房,他一个男人什么事都好对付,岂能鸠占鹊巢,让她不方便。
只不过这间耳房,挨着她的卧房,床铺与她的床铺,一墙之隔。
让他如何能睡得着。
裴羁紧紧贴着墙,冰凉凉的,那边寂静无声,什么也听不见,眼前却好像浮现出她安稳的睡颜,她喜欢平躺,浓密的长发拖在枕边,被子齐着下巴严严实实盖住,有时候睡着了不觉察,手伸出来搭着被头,露一段雪白的皓腕。
让他每次看见了,都忍不住去吻。
心突然热到极点,恨不得这堵墙立刻消失,这样,他就能抱她,吻她,此刻的焦灼渴望,才能稍稍缓解。
在难耐中沉沉吐一口气。两年了。七百多个昼夜,这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向墙壁又贴紧些,想起白日里的一切,嘴唇不觉翘了起来。她这样好,答应再给他一个机会,他会抓住这个机会的,他会赢得她的心,与她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一定会的。在黑暗中伸手贴住,隔着这堵墙,就仿佛与她手心相握。这天底下再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更知道她心中所需,所想。那些缠在她身边的毛头小子不行,康白那个半老的更不行,就连窦晏平,其实对于她,也并不了解很深。
眉头突然一皱,在黑暗中忽一下坐起身。
窦晏平。前些天情势紧张时,他曾给窦晏平写信,托他照顾她。不好!
几乎是一跃跳下床,拉扯到了伤口,一阵尖锐的疼痛,裴羁顾不得,急急开门,怕惊动苏樱所以不敢大声,压低着嗓子:“来人!”
值夜的侍从急忙跑过来:“郎君有什么吩咐?”
“立刻去剑南,把信追回来!”裴羁低着声音,又急又快,“给窦晏平的信,张用寄出去的,追回来,快!”
身后吱呀一声,卧房的窗户开了,苏樱望了一眼,看见了他:“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裴羁摆摆手命侍从快走,转回头时,已经换上一幅平和的笑脸,“睡不着,起来吹吹风。”
苏樱点点头,睡意朦胧之时并没有深想,低声道:“早些睡吧,睡好了,伤才好得快。”
“好,我听你的。”裴羁见她伸手要关窗,郁积多时的渴望再忍不住,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念念。”
温热的唇忽地吻住指尖,苏樱怔了下,睡意一下子消散了大半,连忙要缩手,他只是不肯放,喑哑着嗓子:“亲一下,就一下。”
淡淡月光下他满眼恳求,苏樱脸上一红,低了头没再说话。
裴羁绵绵地吻着,从指尖顺着向上,手心,手背,手腕。说了只亲一下,可若是嘴唇始终不曾离开,便就只是一下吧。这样软,这样香,让人从骨头缝里透出痒意,恨不能咬一口吃一下,或者把她整个人,都吃下去。
牙齿咬起寝衣的袖子,唇钻进来,跟着是舌。苏樱心里一跳,急急推开:“好了。”
手中一空,裴羁在不能满足的渴念中抬头,苏樱纤纤手指向他身上轻轻一点:“快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