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先前本就带着病,又和赵佗周旋许久,身子早已受不住,如今能好好躺在床上,已是万幸。”
赵经竹看向身旁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的人,脸上丝毫不见疲惫和忧心,问到:“你不担心他?”
周枳轻笑,“我怎么会不担心,只是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其余的只有慢慢养着,若有一日,他能醒来,我自是欢天喜地,若他……就这么去了,我也将青灯古佛。这是他的劫难,我除了照顾好他,也别无他法。”
赵经竹这次来,本以为……
“你变了许多。”
周枳听到这话,抬头看向他,只见对面的人隔着一步之遥与她相望,眼中有似明似暗的情绪。
她收回眼神,没再继续这话头,转而问起他来,“如今你正是忙的时候,上次王妃过来,说你整日在宫中,许久未回王府去,如今怎的有空过来了?”
赵经竹见她回避,也不再说接下去的话,回到:“皇上,要重审陈府一案。”
周枳心里猛地一跳,重审陈府?
她自然是希望陈府能洗刷近十年的冤屈,只是……现在会不会太早了。
想着,她就将心中的话说出口来,“如今朝堂未稳,并不是时候,你怎么不劝他。”
赵经竹面对周枳,也不隐瞒,“皇上怕是要趁着陈府一案,换个朝堂。”
周枳猛然捏紧拳头,原来如此,现在的朝中大臣,只有一小部分能用,大多都是赵桓、赵佗二人或胡乱提拔,或有心培养的。
赵宏安这人,怕是正要趁着当今局势不稳,彻底斩草除根,清肃朝纲。
“原来如此啊……”
赵经竹继续说到:“所以,皇上差我来问问,夫人你知道将军府内有什么陈府旧宗,我好带去宫里,看看有无大用。”
周枳自然知道,上次她无意见到的,便有一个暗格的陈府旧物,如今能派上用场,她自然感激不尽,只是她虽为陈府旧人,却没办法击鼓鸣冤,没办法呈堂证供,更没办法向除陈忻之以外的人告知,自己的身份。
“我去拿来。”
周枳进了书房,找到暗格,仔细查看了里面的宗卷,将有用的全部带过来。
“这些,都是将军手里的宗卷,辛苦了。”
赵经竹抱着一沓宣旨,上面有发黄的纸业,也有墨色半退的字迹,低头久久不语。
周枳奇怪问到:“怎么了?”
赵经竹笑意中带着苦涩,“将军他……这么重要的东西都让你知晓吗?”
周枳脚步顿了顿,不知该如何回应,其实这并不算陈忻之让她知晓的,而是她自己发现的。
又听得赵经竹轻声说着,“你刚进将军府的时候,那时太医院说将军……你是盼着将军病逝的吧?”说着,直直望着周枳,眉头轻轻皱起,又快速松开。
“我以为,若是有机会,和你认识,去云游四海也不错,眼下看来,倒是没机会了。”
周枳看着他,红唇微张,脸上满是惊讶,她从不知,赵经竹藏着这样的心思。
“我虽不知你什么时候改变态度的,但总归是好的,陈将军他人好,能见到你身上的长处,情归于你,总归是好的……”
周枳被他这几句话说得不知如何是好,她也曾欣赏赵经竹,却从未想过这些,更何况,她早早地,就与陈忻之的命运连合一起。
周枳认真听完,最后也只道一声,“多谢。”
赵经竹长出一口气,准备告辞,又想起一事,“周府和平津侯府的事,你知道吗?”
周枳见他转移话头,也被他说的话勾起兴趣,“不知,将军不能离人太久,我许久不出府去了。”
赵经竹点点头,给她解释到:“先前平津侯跟了赵佗谋反,如今赵佗大败,平津侯被贬,周府倒是墙头草,虽私底下支持赵佗,面上却什么都没做,现下皇上未动朝堂,自然没把周符放在眼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