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怼回去,薄微澜摇了摇头,浅笑道:“今日是头一回见慎夫人和尹夫人,二位夫人有礼了。”
慎夫人瞧着她眼生,语气带了几分不耐烦,“你是?”
绛邑冷哼一声,“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瞧着,这位是薄娘子,皇祖母的嫡亲侄孙女,未来的太子妃娘娘,不知道她的礼你们可受不受得了。”
尹夫人忙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脸上端着讨好的笑意道:“娘子有礼了。”
慎夫人撇了撇嘴,“那又如何,既然旨意还没下,那便不过一个普通臣女,本宫受她的礼又有何不可?”
“自是没有不可的。只是臣女忽然想起一事,听闻慎夫人前些时候被皇后娘娘责罚,要禁闭寝殿一个月之久,臣女算着眼下是否还没有一个月,慎夫人怎么昏了头就跑出来了呢?”薄微澜忽然笑盈盈道,“若是论起来,这是不是明知故犯,藐视皇后威严呢?”
慎夫人不知道这个面相美丽的小女娘竟这般厉害,三言两语便挑出了她的错处。她的确被窦皇后罚了禁闭,可到底没人看着她,她着实是有些腻烦了才跑出来透口气,不想竟这般时遇不对。
绛邑也愣了愣,她险些忘了有这茬了。果然啊,人还是得时刻保持着平稳的心境,不能一时生气而失去理智,而失去了一招制胜的机会。
“薄娘子可真是牙尖嘴利,太后娘娘和皇后可真是好眼光。”慎夫人几近咬牙切齿道,“只是我也要告诉薄娘子,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将事情做绝了没好处。”
薄微澜笑意愈盛道:“夫人真是冤枉我了,臣女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啊,夫人太高看我了。”
她可不想跟慎夫人好相见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再说光凭着她对窦皇后的滔滔恨意,她为人子媳也不可能与慎夫人站在一块儿。
“好了,难得出来转转的,瞧见某些人真是坏了大好的心情。”绛邑心情十分好,“嫂嫂,咱们走吧,不要与这些臭虫说话。”
薄微澜笑了笑,姑嫂二人相携离去。
慎夫人简直要气炸了,被一个小娘子蹬鼻子上脸的作贱,她是吞不下这口气。
尹夫人也是心有余悸,害怕受牵连,她忙道:“罢了罢了,都是些乳臭未干的小女娘,与她们计较做什么。姐姐还是快些回去吧,免得杀个回马枪可不好,到时候皇后娘娘岂不是又有机会发难了。”
慎夫人想也是这个理,将来若是有机会,她迟早要将今日这些看不起她的,折磨她的通通踩在脚底下。
绛邑拉着薄微澜的手,崇拜道:“嫂嫂可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让那慎夫人闭嘴了,你可不知道她是个有多胡搅蛮缠,牙尖嘴利的,说话能将人气死。”
“俗话说打蛇七寸,只要抓着了这人的错处便是了,何必多费口舌,与这样的人说什么都是说不明白的,还白白费了自己一番力气。”薄微澜笑道。
“这倒是。说起来我还未去过嫂嫂的长秋殿呢,听说是翻新了一遍,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到嫂嫂的寝殿去坐坐?”绛邑嬉笑道。
“求之不得,公主来了自然是蓬荜生辉的。”薄微澜笑了笑道,“正好留下来用昼食的,我在家时会厨艺,稍晚些便亲自露一手来招待公主,公主觉着可好啊?”
绛邑自然觉得一千万个好,她觉得与薄微澜实在投缘,只恨相见甚晚,她忙点点头道:“自然是好的不得了,嫂嫂这般好,我若是个男子可要从太子兄长手上将你抢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