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人在宫里将自己熬成了个怨妇妒妇,明明初时都是明媚美丽的少女。
窦皇后回忆起自己刚入宫那会儿,她是吕后赐予当时还是代王的皇上的家人子之一。那会儿与她一同入宫的家人子有十余人,死的死疯的疯,到如今还活在这世上过安稳日子的独三四人。
她不免有些唏嘘,望着正值妙龄年华的薄微澜,她悠悠道:“与其将心思都放在那些不值得的东西上,白白荒废大好时光,倒不如放在自己喜欢的东西上,你从里头得了趣味才是好的。”
薄微澜自知这话里的意思,窦皇后是不希望她在宫里多年变成面目全非的模样,能保持初心,做自己热爱的事情是最好的。
“臣女知道。”薄微澜笑了笑,“臣女只求万事无愧于心,无愧于自己。”
她管不得旁人如何,只能约束自己谨言慎行,不要冒失冒进。既然是在宫里,那么万事未必都能顺心顺意,但对得起自己是起码的。
“好,你要记着今时今刻你之所想,往后不论遇到再大的诱惑都不能动摇,再大的坎坷都不要萎靡不振。”窦皇后笑意愈盛道。
“是。”
窦皇后面相便瞧着端庄温和,使人亲近,今日这番谈心倒让薄微澜颇受震撼。皇后娘娘是个真正心胸开阔之人,秉性纯良,难怪当年吕王后过世后,她能从诸位家人子中脱颖而出坐上后位。
宫里人都说那是窦皇后的好福气,一双儿女几乎是保了她这辈子的荣华富贵,尤其是吕王后的四子俱夭后,刘启一跃成皇长子变得弥足珍贵了。
可薄微澜却不这么想,因为并非事事都能用简单一个好福气来说的。时机都是留给早早打算的人的,窦皇后定有她的过人之处。
端看她将宫事打理的井井有条,教养的子女也都出色的不得了,这两点便很令人佩服了。
有时候薄微澜瞧着端庄温和的皇后便不禁想着,她也要像窦皇后一般,做好自己分内事之余,每一日又能活得有意义。
“再过三日便是绛邑的及笄礼了,皇上上月便与本宫商议过了要用些心思,趁着这机会宫里头也能热闹一番。”窦皇后忽然想起一桩事,念了声,“你也来吧。自打馆陶出嫁,宫里头极少这般热闹了,绛邑是皇上的幺女,从小也是如珠似宝宠大的,她虽有些小脾性可是性子却极好,你可与她多多相处。”
绛邑公主,薄微澜早先倒听过她的一些事儿。皇上膝下只有二位公主,长女馆陶公主三年前已远嫁,宫里便只有这位还待字闺中的绛邑公主,生母赵美人难产过世,后便被窦皇后养在身边,视同亲女。
“母后,母后,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话音刚落,便传来一阵娇柔的撒娇声,薄微澜侧耳听去,这可不就是说曹操曹操便到了。
窦皇后面上闪过几分不自然,竟有几分深受其累的感觉,她有些避之不及,便扯了扯嘴角道:“你兴许是还未见过她,一会儿便瞧着吧。”
薄微澜觉得窦皇后脸上的笑容有些苦涩,她赶忙低下头思量,是不是该早点儿溜的。
绛邑公主十四五岁的年纪,她虽不是窦皇后的亲女,可眉眼间瞧着有几分像窦皇后,稚气未脱的一张脸上还带着娇蛮和任性。
她面上带了几分怒气,告状道:“母后可要好好管教武儿,母后前些日子送我的玛瑙珠串,武儿不经过我的允许便拿出去玩儿将那珠串给扯断了,他还不与我赔罪,母后您要教训他。”
通过观察窦皇后的神情,薄微澜觉着这事儿应该发生的不止一两次了,应该三五日便会来一次的,对窦皇后来说便如同家常便饭一样。
“武儿少不知事,他弄坏了你的珠串母后一定会好好教训他的。”窦皇后笑道,“好了,你还未瞧着薄娘子也在么?”
绛邑公主这才发觉还有这么个美人儿,比她见过的许多人都好看,连一向以美貌闻名的馆陶阿姊都比不上的。
她欠了欠身,笑盈盈道:“绛邑给嫂嫂请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