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找苦吃。”
“他是我二哥,我不能不管他!”我回头,望进二哥欣喜又郁悒的双眸,他瘦削若孤竹,没由来的,我心头疼,继而泛起阵阵心酸。
他上辈子是不是蝉?和江世昀这般说不清?
不对,我中计了,江世昀这是在激我啊!我朝承明殿大步流星跨去,我不可能服软认输的,我没有错!
“期期,你还要生二哥的气吗?”他身影漂浮,声音带着颤抖。
我不曾回头,我能面对江世允,因为他无耻。可他是我二哥,在我心中他高洁若修竹,这些荒唐事,他可以置身事外的。
我不想面对这样的他。
“怎么一身的汗?”齐王放下奏疏,拿着锦帕替我擦汗,“跑去哪里了?”
我稍稍退开一步,他手顿了顿。
“奴婢方才见到摇光君还有……奴婢的二哥,奴婢和他们说了一会话。”
“哦?”他堆着笑,隐隐可见眼睛周边的笑纹,眉梢都透着明媚,“不是偷跑回来的?孤记得期期和他吵架了,气没消前,期期不见长明。”
我在心里翻白眼,既然知道了还问我,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你还和以前一样,”他笑着,宛若盛开的青莲,“真好。”
我不解,他站在这个位置,怎么还会希望故人如初,人心未变。
“王上为什么不希望奴婢变呢?”
他揉着我的头,手指的凉意透过青丝来到我心头:“因为孤可以护着期期,期期不必长大。”
我低下头:“王上又为何让奴婢见夫人?”他说我不必长大,又让江文氏告诉我过往种种,我真想知道他想干什么。
他收回手,眸中的玉润之色皆消散,他苦笑道:“你有资格知道,你才能挺直胸膛站在孤面前。”
“看着你蒙昧,不如让你懵懂。”
也就是说,我今天知道的还不是事情的全部,他还在瞒我。因为某种原因,他不愿说出来。
手心蓦然握紧,还能是什么?
“期期,磨墨。”他坐在书案前,捧起一本厚厚的奏疏,“周显写的奏疏孤要看一个时辰才能看完,看得孤头疼。”
我捏着墨锭:“周大人的灭蝗之册还没说完?”
他苦笑:“他说把东南的土地都烧一遍,把虫卵杀干净,蝗灾不日可解决。”
我想了想:“火烧不太现实,东南的房屋大都以木头建造的,火烧之法风险太大……”
齐王沉默了一会,我意识到我不该说的,我怎么能干预政事,便是王后,齐王也没有让她看过奏疏。
他皱眉:“期期怎么不说了?”
我脸色发白,不敢抬起头:“奴婢不知实际,妄言了。”
他脸色苍白:“你说得很有道理,孤都听着,你往下讲吧。”
“奴婢都是乱讲的。”
他苦笑:“你不愿意信孤。”
我哑然,江文氏的话历历在目,我做不到全身心信任他,四姐和珍夫人的下场够惨痛了。
他伸出手,手腕洁白,掌心宽厚,目光灼灼:“孤从前落水的嘶吼,期期拉住了孤手,把孤从冰冷的湖水中拉上来。现在孤孑然无依、孤独无助,期期还愿意拉孤一把吗?”
他手指如嫩笋,手腕胜白玉,看起来柔弱无骨,可就是这双手,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掌心都是汗水,连带呼吸都灼热,我怕无法回头。
“王上,”逢春神色匆匆,脸色通红,看了一眼我。我了然,他有私密话要讲,我起身离开。
齐王拉住我,冷冽的温度透骨而来,目光如挺拔的孤松般坚定:“你说,日后所有事都不用避着卫璇。”
他握着我,我却觉得手心塞着冰块,他从未给我回头的机会,方才不过是试探。
“摇光君求见,说有要紧事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