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眨眨眼睛,很是无辜。
他一脸无奈,“我让她做就是,你躺下休息,我走了。”他说走就走,还不走正门,翻了窗就跑……走了。我看着手上的玉佩,想着他可能打开了某个世界的大门,抛弃了过往重要的原则和底线。
有一种可能,他不是孟伯符,是披了孟伯符的面皮来耍我的。被我这样的想法都笑了,我吃吃地笑了几声。忽然听闻门外有人喊着:“有刺客,追!”
“不要命了,敢来华阳君的地方,放冷箭射他!”
我不担心孟伯符会不会受伤,他要是能被这种水平的侍卫伤了,就不是孟伯符了。
房门被人一把推开,江世白额间都是汗珠,他住的地方离我有段距离,他这是跑过来的?“有刺客,你这边……”他看我好好的坐在床头,我把手伸到被子里,不让他知道孟伯符送我玉佩,虽然我瞒不了多久。
“没事就好,早点休息。”见我神色安然,只是手躲在被子里,他眼神比刚进房门的时暗了一些。
“奴婢在华阳君这里打扰一段时间了,挺麻烦华阳君的,明天奴婢就回武陵君那里。”
他笑着,笑容是冰霜拂过的:“这么急着回去?”他说话带刺,我后悔跟他客气寒暄,就应该直接说我躺着腰酸背痛,要回去干活
“采青的事没完,奴婢坐立难安。”
“不是因为他刚来过吗?”他背对着烛光,整张脸都笼罩在黑暗中,瞧不见真切的脸色,只能瞧见锐利的轮廓。他什么都知道,跟我一样在装傻而已。
我有点明白为什么我不愿和他呆在一处,他不愿装傻,我不愿演戏,我们都累。
“他是特意过来送玉佩的吧,我跟他说我这里太阳下山就不迎客,他就翻墙进来。”他偏过头,烛火打在他脸上,望见他笑意盈盈的脸,闪着妖异狂热的光芒,眸底里是望不见底的漆黑,“你可得感谢我,我是你们忠贞爱情的见证人,不是我,你怎么能确定害你国破家亡,全家惨死的人,这么喜欢你,连生母的信物也愿意送给你……”
“滚出去!”我把檀木枕砸出去,恰好砸到他脸上。枕头掉落,他脸上也有一片青紫。他止住前进的步伐,眸子幽深,我看不懂这种情绪。
“你们不会有结果,别愚蠢地把心交出去。”他看了我一眼,弯下腰捡起枕头,拍落灰尘后放在我床边。
他掩上门走了,而我心中有一团怒火,把睡意、温情都烧得干干净净!他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提醒我国破家亡的事情?他自己过得不好也不让我好过!他连让我做短暂美梦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让我在这挣不脱的噩梦中,与他一起沉沦。
我有一种无力感,是那种清醒知道自己做着噩梦但就是无法醒来的无力。
“公子脸上有血,奴去拿生……”屋外,清甜的女声留不住江世白的步伐,他走得很快,不曾回头。
“哎呀。”她的声音带着惋惜,莲步轻移,敲了我房门。
“卫璇姑娘睡了没?”她的声音婉转似莺啼。
我不回答,蒙上被子装睡。
“奴知道姑娘没睡,奴进来了。”她推门,径直走到我床边,拉开被子,“卫璇姑娘,月牙来看您啦。”
我只能睁开眼睛,“月牙啊,好久不见,你出落得更水灵通透了。”
月牙有一双大眼睛,又圆又亮,像正月十五的月亮,“姑娘又惹公子生气了。”
“没有的事,是公子肚量小。”我说的是真话。
“惹公子生气不打紧,只是公子脸上流血了,公子自小就得怪病,名叫血厥,公子若是流血了血是止不住的,一点小伤血就像大江大河一样流出来。”她双手张开,几乎把床帐占据,“流出这么多的血。”
她的神情和动作很是诙谐,我想笑出来,可想着要是月牙告诉江世白我看见他流血后笑出了声音,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我问她:“你远比我知分寸,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