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突出的一个情况是何大龙还强夺了位于曲安镇境内的一个黑加油站。原来的经营者叫肖学利,双腿已经被打断,现残居在家。何大龙给了他十万封口费,恐吓说如果不老实到处上告,全家都要遭殃。
有这些事实已经足够了,潘宝山有这个自信。
几天后,潘宝山来到祁宏益面前,把整理好的三份材料往他面前一放,也不说话。
祁宏益见潘宝山沉默不语,拿起材料翻了一翻,很快就直起身子认真看起来。
“自作孽,不可活!”祁宏益看完后重重地一拍桌子,“钟新义胆子也够大,竟然袒护这么个作恶多端的家伙!”
“祁书记,何大龙犯的那些事,钟新义应该早就安顿得差不多了,所以咱们从务实的角度去解决问题,这次也不期望着能把钟新义拉下马。”潘宝山道,“那样弄不好连何大龙也奈何不了。”
“嗯,这事前后你了解得多,你有什么主意?”祁宏益问。
“祁书记,现在看来利用何大龙直接办钟新义难度很大,但间接可以。”潘宝山的确有了些心想法,“你先给钟新义施加压力,让他把何大龙的几个案子给定性。何大龙的案子一定,就说明富祥的治安大有问题,之后反过头来就可以追究钟新义的失职,正正当当地把他的局长给拿下!”
“你能想到的,钟新义想不到?”祁宏益觉得不怎么可行。
“能想到,但他没法违抗。如果他敢抗上,那就有理由直接拿捏了他。”
“嗯,也是。不过他可能会搞假象,不来真的。”
“那样也有理由拿下他,等他不在位子上,再解决何大龙就不难了。”
“不错,怎么着都能有得益。”祁宏益身子一列笑了起来,“好,就照你说的办。”
行动开展得很迅速,当天下午,钟新义就被祁宏益叫到了办公室。祁宏益把准备好的文件袋朝他面前一放,很用力地拍了拍,示意打开来看。
钟新义满腹狐疑,搞不懂祁宏益在玩什么把戏。不过他表现得很恭谨,小心翼翼地掏出材料,只是扫了一眼,看到何大龙三个字眼后,顿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市委转过来的。”祁宏益也会造声势,他抓住时机发话让钟新义有些首尾不顾,“钟局长,我就没想到情况还这么严重,幸亏上面有人压下来转到了我这里,你看看该怎么办!”
“一查到底!”钟新义不及多想就脱口而出,“祁书记,我决不会让公安工作拖了县里的后腿。”
“好,就当你是表态,立了军令状!”祁宏益正色道,“你说,多长时间能结案。”
“一,一个月吧。”钟新义这会渐渐稳下神来,“也许还要更长些时间,毕竟调查取证不会都那么顺手。”
祁宏益听了很生气,有心厉声呵斥钟新义拖沓,但忍住了,暗暗吸了口长气后,缓声道:“更长些时间是多长?我看啊,就一个月吧,也是你说的。”
钟新义暗暗骂起了祁宏益,不给他留点缓冲余地,看来事情还真不简单。
回去后,钟新义好好想了一通,觉得还是应该跟冯德锦通个气,揣摩一下祁宏益的用意,然后再商量个对策,在处理何大龙的事情上该怎么拿捏。
冯德锦听了钟新义述说后,闭目沉思了一阵,摇了摇头道:“何大龙不能动。”
“我也隐约觉得。”钟新义道:“你是不是也这么想,祁宏益有可能是指东打西,借何大龙之事来责问我的不是?”
“对。”冯德锦冷笑一声,“他祁宏益以为自己老谋深算,那点把戏能骗得了谁。”
“可是不动何大龙,问题还是很棘手。”钟新义道,“不动何大龙的话,说明我办事不力,那不是更让祁宏益得了把柄?”
“把柄?”冯德锦哼地一笑,道:“只要你保证何大龙是清白的,他祁宏益怎么抓你的把柄?他能借‘无中生有’的事来掐你?”
“事是那么回事,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