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导演收到女主角的消息,不自觉扯动嘴角的0.1秒后,他短暂的喜悦荡然无存,被施以笑容消失术。
被钓的鱼冲到会面地点。
同样的地点,不同的会面人,还是那位端庄的服务员小姐领路,今天的客人都好奇怪,为何如此沉不住气,腹诽着的服务员小姐被客人带着一路狂奔。
七弯八绕来到包厢门口,导演的心脏跳动速度飙到极限,拽开门,里面坐着完好无损的长发女人。
被骗了,也被钓了。
近乎本能的,男导演捕捉到不寻常,只是奇怪的感觉被更大,也更迫切的想法压下。
一周未见的女主角穿得普通,像随手捞一件就此出门。被晾了几天,也该着急了,不然也不会穿成这样,毫无准备就找到自己吧,虽是意料之外,可提前一段时间也不影响故事的推动。
导演自顾坐下,寒暄,点菜,然后只待合理的时机,勾手将齿轮转动。
如故事缔造者所想得那样,等待菜品上桌的间隙,女主角蹙眉,忧心忡忡。气氛被逐步推至命运的时刻,故事开始了。
男导演俯身:“你怎么了?”
女演员抬头:“我们剧组是不是要完蛋了?”
开始即卡住,眉峰微挑的男导演:“什么意思?”
为什么剧组会完蛋?“谁告诉你的?”
郑希真摆在台面上的双臂交叠着,指尖紧贴肌肤,她好像很为难。
“没人告诉我,但我看出来了,那家伙太可恶,就算你警告过他,他也敢当没听见,您就算再有钱,钱也不是从天上刮来的,我想应该负担不起全组重拍,他一定是吃准了这点骑到你头上去吧。”
莫名被人骑头上,还是被男人骑的男导演疑惑:“谁说剧组没钱了?”
谁又说他没钱了?
女主角的双眸担忧更深:“我们不是快拍完了吗,钱肯定不剩多少了吧,我是演员,大不了不拍了跑路,但是你怎么办呢,导演你可是要对全剧组负责的,所以我想就算你真的走投无路了,妥协了吃闷亏,组员们也都会理解你的,我也会理解你的。”
女主角如此善解人意,还擅长换位思考,被揣测向黑暗势力妥协,且暗暗吃了闷亏的导演有点胸闷,好笑到只能反问:“我什么时候妥协了?”
半点没被安慰到,反而像得到印证般,女主角变得愈发善解人意,纯真的大眼睛隐隐有水光闪烁:“你不用安慰我,也不用因为我是受害者,就认为帮助我是天经地义。我觉得世界上没有天经地义的事!如果你真的很困难,顶不住了,我也都能理解,不会因为你不帮我,就认为你对我不仁不义的!!”
说到最后,导演这个可怜的家伙已成为了此次事件中最大的怨种。被“体谅”的男导演笑得有点勉强,无法维持不如不笑,花了好半晌收拾好情绪,自我总结:“所以你觉得我是因为这点事就走投无路,对剧组不负责,被演员骑到头上还不敢做什么,对你不仁不义的窝囊导演?”
每一个形容词都要酝酿着才能说出口,最后跟上的人还盖了自己名字的戳。
“这也没办法,倒霉事发生在我们头上,我们得认。”郑希真低下头,宽慰得幽幽。
金荣华马上就要吐血抢着说:“怎么就没办法?”
“有什么办法?”女主角也快要流露出究极的怜悯神情。
伟大的故事缔造者被这样的表情砸晕,为什么和想的不一样,为什么他变成走投无路的人了,为什么变成了窝囊废,说好的英雄呢?
想说的全部被打乱,接下来的所有也都为挽回颜面而战,英雄急切想要为自己证明,一切都是很小很小的事:“别说只是快拍完了,就是这电影拍完了,开始剪片了办法也多得是。”
钱,他有很多很多。
剧本,在改了,他们的天没塌,剧组更不会玩蛋。
那种白菜一样随处可见的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