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到庆州那日,穗穗正在房内休息,奶娘抱着襁褓中的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这是福嘉第二次来庆州,冬天比西京冷得多,又干又冷,风沙大得眼睛都睁不开。
好在穗穗不娇气,因为夫妻恩爱,亲眷关系简单,她月子坐的红光满面,还胖了一点点。
穗穗从奶娘手里接过女儿,要给福嘉抱,福嘉感觉像是抱了个豆腐脑,吓得又还回去。
几个人说笑间,外面婢子敲门道:“白娘子,五郎君的人说,带着几个同僚来给见面礼,一会儿就到。我和奶娘把姑娘抱给他们看看?”
穗穗看了福嘉一眼,见她低着头逗孩子,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就应了一声:“好。”
孩子报出去了,白禾眯着眼看穗穗:“还挺巧的哦。”
穗穗干笑了几声:“是啊,早几日便说要来,他们几个也不好提前透露行踪,都是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孔五郎和兰烽,带着三五个同袍一起来的庆州。
穗穗没说假话,他们见缝插针地来,是不会提前说好的。
这几人都是粗糙的武官,在前院下马,喝了几碗热茶和馍馍,就着一盆牛肉,把肚子填饱了。
来收拾东西的两个小厮长得很像,一个武官问:“你两是兄弟吗?长得可真像。”
大林笑道:“回这位将军,我们是双胎兄弟。”
他恭维道:“将军英武,一看就是力能扛鼎的好男儿。”
那武官听得开心:“怎么样,来军营里,爷爷带你打仗。”
二林老老实实道:“我们长得女相,一看就不是打仗的料。”
兰烽吃热了,把外袍脱下来,又抹了两把脸。
那武官笑道:“胆子小,就直说吗。打仗不看脸,我们兰将军长得也秀气,心可硬着呢。”
兰烽无辜地看着几人,孔五郎道:“瞎说什么,烽哥哥新软,烽哥哥最疼我。”
兰烽笑着摇摇头,下意识多看了大林二林一眼,觉得二人的确同自己长得有些像,又不像是环庆路这边人的长相。
他问:“你们是南边来的吗?”
二林点头:“我们是临安人。”
武官感慨:“嚯,这么远!五郎从哪儿买来的?”
孔五郎有点分不清,他从奶娘手里接过娃娃:“这两个人好像是穗穗陪嫁来的,估计是福嘉长公主安排的。对不对,二林?”
二林楞了一下,实话实说:“嗯……我们是陛下送给长公主的,后来白娘子出嫁,府上的管事嬷嬷让我们跟着娘子来环州了。”
这听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其余几人也没多想,兰烽却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
特别是他们的样貌……
不多时奶娘抱着小娃娃出来,一个武官看她脸蛋红彤彤的,忍不住摸了一下。
谁知他手指茧子太硬,直接把人家的脸摸红了,孔五郎气得要打人:“行了!把份子钱留下来,站在这条线后面看,不许过来摸!捏也不行!”
几个人都把准备好的金饼子,往娃娃怀里塞,金饼子又凉又硬,孔五郎一时没拦住,娃娃难受,又哇哇大哭起来。
他哄不住,奶娘只好接过来哄她:“不哭不哭,奶娘带你找阿娘和几个姨姨。”
一个武官开玩笑:“五郎这就纳妾了?”
孔五郎吓得脸色巨变:“你瞎说什么,应当是我娘子的亲眷,从外地来探望的。”
他心虚侧目,发现兰烽一双黑眸直勾勾看着他。
这几个人在庆州不可能待太久,小厮收拾了桌子,大家歇一会儿就打算回环州了。
兰烽站起来,跟着大林二林往膳房走:“我还饿,还有吃的吗。”
二林道:“嗯有的,将军跟我来。”
兰烽不讲究,等他找到几个饼子,就蹲在门外慢慢的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