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是万民之幸,太子有心,是三镇之福。”
他话音一落,几个事先打好招呼的臣子也纷纷附和。
几个世家出生的重臣,都犹豫不决,他们本不待见太子,更愿意辅佐其他出生世家的皇子继位。但太子在逆风之势头亲征,可谓危机四伏,又难说不是好事。
曹枢使心中凉了大半,他见大势已去,也不再反对,只不断叹气摇头。
李亨岿然不动,待这场闹剧分出泾渭,才淡道:“既然户部算出的钱,和亲的馈资够打一个月,就给你一个月时间。到了环州,一个月打不下东胡,你就自己担着和谈的担子和今后的骂名吧。”
太子闻言,到底年少,霎时间满眼泪水。他抬头看了一眼李亨,见对方侧着脸,面目冷峻地回望他一眼。那眼眶也是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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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福嘉睡了一觉,感觉外面有动静,一骨碌爬了起来。
天气热起来了,她榻上的帐子去了,只留下一盏屏风。
果然外面晃着一个人影,兰烽轻手轻脚进来,生怕吵醒了她。
从那晚两人中了蛊,福嘉自认在他面前已经丑态毕现,两人又在一张床上躺了许多天,她早就没了顾忌。披着一件丝质袍子就凑上去:“还顺利吗?”
兰烽点头笑道:“都好,就是下月出发,太子殿下准了我假,最近随时可以回来住。”
福嘉道:“那就暂时别回宫了,离得又不远,让他们通传一下就好,我这里有不少好大夫,你好生养着身体。”
兰烽又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件事:“今晚上反串大周男子的女伶,是当日演水傀儡的那个人吗?”
“是啊,”福嘉自然地拉着他绕过屏风:“田娘子,你认得?”
兰烽看着福嘉的动作,喉咙发紧。他以为从行宫回来,他身体也康复了,自然不能挤在一处,可看这意思,两人还要继续。
这会不会不太好。
他被拉到床榻便坐下,心不在焉地回答:“不认得,但他同太子认得。今日散场,殿下怕有人对她不利,特意让我将她接到城内的外宅,不留宿在教坊。我看田娘子过去,很熟悉,不是头一回来。”
这回轮到福嘉紧张了:“他何时有的外宅?还带女人去住,让他纳妃就叽叽歪歪,早说喜欢田娘子,我还舍不得给他了?”
兰烽笑道:“你就由着他吧,男女之事未必同长辈说得出口,太子也不是小孩子了。”
福嘉却在提到“田娘子”三个字的时候,忽然顿住了,她都没听见兰烽说的话,思绪全集中在这个“田”字上。
“田娘子,她全名叫什么?”
福嘉声音大了些,在耳房听墙角的穗穗闷闷答道:“回殿下,田娘子小字知意。”
一股渗人的凉意袭来,福嘉感到后背出了层薄汗。
田知意,是这个名字。
前世兰烽送来口信,说太子有位妃嫔怀着龙种,流落民间。
就叫田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