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糟糕,心眼也变坏了!
次日一早,陶颜宵早早起床,拿了村里买的一篮子土鸡蛋,坐上了去往城里的牛车。
与以往进城不同,往日,牛车上都是车前车尾,满满当当坐满了人,今日,却只有寥寥三四人。
“牛师傅,今日人怎么那样少?”有一个妇人问道。
“你还不知道吗?最近城里有些乱,据说兵官满大街得在搜罗一个朝廷命官。”牛师傅回道。
“哪里是朝廷命官?据说是犯了重罪的阶下囚,从狱里逃了出来,失踪半月,皇上这才着急下了诏令。”坐在车头上的妇人不认同。
另一农夫听了半句,恍然大悟,“哦,明白了,是朝廷要臣犯了事,然后变成了阶下囚,跑路了。”
“总归不太平,这几日官兵在城里挨家挨户搜索踪迹,要不了多久,就会往村里来查。”那牛师傅道,“你们要是见着有什么行踪诡异的人,早日上报衙门,据说能赏金万两。”
几人听到赏金万两,都激动起来,一路上叽叽喳喳扰得陶颜宵更加烦闷。
将袖口中的腰牌暗暗收了拢,眼中满是忧心。
唯一庆幸的事,这几人都是外乡人,对小陶陶的事情一概不不知,现在她要担心的是村里的人有没有怀疑到小陶陶身上。
这事八成和小陶陶脱不了干系了。
牛车在崎岖的山路上“咯吱”摇晃,她只觉坐在针毡上,哪里都不对。
许是她多想了。
先去问问何夫人这个腰牌的事,再做决定吧。
牛车一路晃荡,摇得陶颜宵头脑昏沉,目的地是城里,可到了城门口,她又想急着回去。
急匆匆赶至妙春堂后院,陶颜宵开门见山,欲将林贺拉至一边,林贺却兴致正高,拉着几个闺蜜聊得正欢,对陶颜宵道,“阿宵,有什么事你在这里说便好,来的都不是外人。”
“何夫人,您看一下这个。”陶颜宵有些着急,眼见叫不动林贺,便扯了她衣袖,让她转至无人的一处。
刚露出腰牌一边,那林贺急忙用袖子将它掩了下去,面色惊恐,极力压低了声音道,“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我……我在路边捡来的。”陶颜宵道,手心分明已经润出些虚汗来。
林贺让婆子主持大局,将陶颜宵拉至后屋,“阿宵,你说实话。”
她分明看出陶颜宵眼神的躲闪,从陶颜宵手中接过腰牌,瞠目结舌对着上面的字念出了声,“锦衣卫指挥使。”翻转背面,一个明晃晃的鎏金大字映入眼帘,“玄。”
“玄?”林贺轻声复道,忽而顿悟过来,不就是眼下官兵正在诏榜寻找的朱祁玄嘛?
“怎么了?何夫人,打紧吗?”陶颜宵凝着林贺的一丝一动,妄想从那表情中搜寻到什么信息,然而脑中轰炸的思绪都要将她压垮,她只觉那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了。
“阿宵,这个物件,万不能戴在身上,你赶紧去衙里上交,否则要招来杀身之祸。”林贺将那烫手的腰牌推至陶颜宵手上。
“我方才听您说‘锦衣卫指挥使——玄’,上面是这样写的吗?”陶颜宵一字一顿道,“锦衣卫指挥使,可是什么样的人物?”
“大人物,哎,这个我也一时说不清,我只知道官府的东西碰不得,特别是锦衣卫的腰牌。”林贺搓了搓手,这远在北边朝廷里的事,她一个妇道人家是不关心的,不过是从几个闺蜜那里聊起些秘事,多少听得一些。
据说当今世上,除了皇上,还有人撑了大臂江山。
那人就是朱祁玄,平素没有爱好,就以杀人为趣,特别喜欢调查官员的家后事,就连官员宠幸了妻妾几次都了如指掌。
林贺几个闺蜜原本闲来无事,只是拿着将这些事当茶余饭后的笑料听的,不过那人仿佛就在了周遭,不免觉出一些胆颤心悸来。
“阿宵,你说这腰牌是捡来的?”林贺突然转寰过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