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拦腰而下,顺至她的衣裙。
身体颤抖,她的指尖不由得抓住了他的衣襟,“……要拜了堂才可以。”
“才可以什么?”他的双眸凝向她,却是一本正经。
他不笑的时候,眉眼自带肃穆和冷峻,唬得陶颜宵都有些磕巴起来,“……没……什么。我是说,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见见我的阿娘。”
“见了阿娘才算拜堂成亲了,对吗?”薄唇轻吻向她的额头,他感觉到她全身软绵绵得像一只热乎乎的团子。双手环起,将她抱至床的中间,为她盖上被子。
“阿娘的坟地在山头上,过两日,等我的脚好些了,我们一起去,好吗?”山上路不好走,她其实是担心小陶陶要背着她走那么多的路,身体吃不消。却又怕他没有耐心等她,毕竟两人已通心意,处在一室,多少考验他的把持力。
“好。”他温和得笑着看她,“都听娘子的安排。”
陶颜宵轻笑,将半张红着的脸藏进了被中。
此生何幸,能够遇上她的小陶陶,她想阿娘见了小陶陶,也会替她高兴的。
自到了家中的那一刻开始,陶颜宵只觉活成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废人,晚膳是小陶陶做的,也是他端来亲自喂她吃的。
她一个受了轻伤的人,却要一个昨日还快要奄奄一息的眼障病人照顾,可又偏是拗不过他的执意。
洗脚、擦脚、掖被窝,她自觉惭愧,又觉好笑,家里似乎多了一个“使唤俾人”。
晚上,他宽阔的双肩将她紧紧环住,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埋在了他的胸膛里,双唇轻磨着她的额头,柔道,“娘子身体软软糯糯似糖糕,暖暖的,冬天都省得火炉子了。”
她轻笑出声,在他的跳动的膛间回吻他,“那到了夏日,小陶陶是不是会舍了我这个火炉子,去抱那冰砖呢?”
“小陶陶永远不会舍下娘子。”他长长的眼睫微卷,轻挠她的额间,她抬头看他,见他已经累得极致,睡了过去。
呼~他连睡着了都这样好看。
陶颜宵静静得凝着他的脸,欲伸手触摸他的脸颊,却又滞在了半空。
这张不笑时冷峻的面容,总透着几分让人不可亲近的陌生和生冷感。
他到底是谁?
从前的他是什么样的?
他会是我永远的小陶陶,对吗?
内心生出疑惑和忐忑,只听那薄唇轻启,似脱出一个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