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红想是都烧成一把红炭了,“这……这是小陶陶。”
王婆瞧出阿宵的不自在,也悔不该突兀进门,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也没有假装没有看见再退出去的道理。便只露出嘴角的两个干括弧,和蔼笑道,“这小陶陶还真是个俊模样!”
王婆望了一眼床上的男子,又偷偷看了一眼陶颜宵,嘴角的干括弧笑得更开了些,
不知他今年几许?家中可有婚配?
她其实是想问这些,不过按着阿宵的性子,若是这样问,恐是不妥,也是要诋毁阿宵清誉的,于是忍着没有说下去,只等阿宵自己解释。
待等陶颜宵阐述前后,王婆却是皱了眉,干瘦的脸拧在一起,语重心长道,“阿宵,倘若你二人互相中意也就罢了,可眼下你这是要认亲。阿婆丑话说前头,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一是他与你非亲非故,你带着他,日子岂不是更难,这第二,哪天你若遇上中意的郎君,难道还要带着他嫁过去不成?恐怕是你愿意,别人家也不愿的。”
陶颜宵甚知王婆说的是什么,这些她也思虑过,只不过在听到旁人讲这些的时候,还是深深扎到了自己柔软的内心。
她低了低头不知如何应答,忖了忖道,“阿婆,若我不管,那他只能自生自灭了,这或许就是阿宵的命吧。”
其实她也不过一个弱女子,全凭着活下去的勇气而硬撑到现在,如今,这好不容易堆砌的城墙内,还要装下一个陌生男子,那便是要花上她更多的勇气和气力的。
她不由望向床上的小陶陶,那片刻间,她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太过愚蠢和仓促,可见小陶陶紧皱的眉头已经解开,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意,而紧紧箍着她的大手暖暖的、不曾有松开的意思,那是一种被需要的感觉。
陶颜宵的嘴角不觉露出一弯笑意,在心底的某一处角落,似乎有了一样柔软、坚定的存在,“阿婆,小陶陶需要我。”
“阿宵,你可遭得住村里那些人的闲话?阿婆还是劝你三思后行。”王婆忖了忖,叹息道,“若是你不忍心,便交给阿婆来照顾他,阿婆这一把年纪了,不用顾及些什么,村里的闲话也说不到我老婆子这头来。”
正说着,屋外响起圆润的男人声音,进屋,那声音故意压得低了些,带着小心似的试探,“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