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故都的秋3(2 / 6)

蓬勃的、生机盎然的秋天,跟北地萧瑟可以说是一点也沾不上边了。

讲到这里大家可能会作出种种猜测,比如两地的景致不同,又比如两位作家心境不同、有不同的志趣等等。

大家想得也没错,在关注庭院秋色之外,我们不妨将目光聚焦到两处闲笔。

一是这一段的开头。 ”不逢北国之秋,已将近十年了。”显然,这句话里含着几分眷怀之意。但是,作者怀念的是哪些景色呢?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这些好像都太过普通了,故宫、长城、香山、天坛公园、颐和园等著名景点,竟然一个都没提到。】

等等等等。

元璋怀疑自己听错了: “长城写一写倒也罢了,这故宫,应是皇宫吧!竟然能随意游赏?”

朱标也觉得奇怪: “《魏书》有载,任城王澄上表请求‘减公园之地,以给无业贫口’,公园是古代官家园林,天坛而冠以‘公园’之名,楚姑娘提起来又这般随意,难道那天坛、皇宫,人人可去?!"

“可是……这不太可能吧?”朱榈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大家觉得推断出的信息过于挑战认知,纷纷否定,倒是被声讨半晌的朱棣想到了什么,谨慎开

"敢教日月换新天。"

朱元璋眼神陡然一凛。

差点忘了,这是第一课开篇,楚棠提到的一首诗,伟人的诗。

他初读时只觉气势惊人,但仔细一想, “红旗卷起农奴戟,黑手高悬霸主鞭。”分明有些像他当年率军同蒙元对峙的样子,起义军与朝廷针锋相对!

他胆战心惊地沉吟: "敢教日月换新天,咱先前还以为是寻常的改朝换代……这伟人,到底给后世换了个什么样的天?!"

【陶然亭,在北京城南,亭名取自白居易的诗,“更待菊黄家酿熟,共君一醉一陶然”;芦花,就是芦苇,也就是我们学过的兼葭。 ”故垒萧萧芦荻秋”,芦花也是古诗词中的常客。】

元稹拍了拍白居易的肩膀: “没有《琵琶行》,你还有陶然亭。”

白居易:……有点开心,但也不太多。

【钓鱼台,书上也有注释,在北京阜门城外的三里河,环境清幽;西山、玉泉、潭柘寺,都在西山一代,地处京郊。这些地点都离皇城中心很远,而虫鸣、夜月、钟声,都是自然的野趣,给人感觉是萧瑟孤寂的。可郁达夫偏偏怀念这些。

再看第二处,牵牛花。按理说,这一段讲到“自然而然地也能感觉到十分的秋意”就可以结束了,但作者硬是要加一段——

“说到牵牛花,我以为以蓝色或白色者为佳,紫黑色次之,淡红者最下。最好,还要在牵牛花底,教长着几根疏疏落落的尖细且长的秋草,使作陪衬。"

为什么作者喜欢蓝、白而最不喜欢红色?红色的牵牛花也很好看呀!而且,为什么一定要疏疏落落、尖细且长的秋草作陪衬呢?】

中唐。

李贺略作沉思: “蓝白清疏且淡,与清、静之景相合,若是红色便破坏了庭院之秋的意境,疏疏落落的秋草,又添几分悲凉之感。"

他的眼中露出些许萧索之意,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能理解郁达夫的心境,自科场受挫以来,自己见得秋月春花,不俱是这般感受么?

晚明。

张岱对郁达夫的文章也颇为欣赏,他受王学左/派的影响,极爱性灵之文,又兼家学渊源,亦善辞章,平日也写些记游记事的小品文。这篇《故都的秋》虽然行文习惯颇为独特,但其中韵味却颇见性灵,毫无匠气。如今看到这一段议论,更是觉得会心不已:

"人无癖不可与之交,以其无深情也。郁达夫对花色的论议这般精细,可见是个雅致之人,蓝朵之下衬以疏落秋草,自是我辈中人的志趣,惜不能与此人把臂同游啊!"

或是哪怕就同他在文中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