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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鄙夷的废话,成了他恍然大悟之后的心境。
而后天还未亮爬起来的那一刻,刘建军只觉得昨夜的感慨是脑子进水。他不喜欢这里,一如既往。那些诗人一样的感慨,是深夜脑子里进的水,双脚沾地的时候,脑子里的水回到了土地里,这片土地没有节制地吸干人类的生命力。
这不是诗意的土壤。
刘建军拍了拍脑子,担心脑子里的水没有流干净,怎么还会有这样多的感慨。
林红星疑惑地看着他:“你好奇怪?两杯酒到现在都没清醒!”
在乡下的日子,他们虽然自力更生,但很少碰酒,林红星不知道刘建军的酒量。
真的有人的酒量差成这个样子?
天还未亮,冬日的早晨灰蒙蒙一片,走在路上潮湿的空气。
乘坐第一班去县城的客车,在国营饭店吃上了早餐。连着两天吃得这般好,林芬感慨:“古时候犯人的断头饭是这样的。”
无疑林芬被她哥教训了一顿,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说这样的话忒不吉利。刘建军才反应过来,抱怨林红星要是不说他都没有联想到自己,现在这样一搞,人都忧郁。
“那样子讨女孩子喜欢。”温热的豆浆暖和了胃,陈柚说的话不是没有依据的,乡下姑娘是有喜欢知青的,喜欢他们与乡下汉子的不同,知青下乡甚至改变了一些乡下姑娘的择偶观。当然也只够影响小姑娘的,其他人还是以会做农活为能干的标准。
刘建军说:“谁不知道,部队里都是男的。”
吃完饭又买了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几个人去照相馆里拍照,刘建军穿着他崭新的军大衣,胸前还带着大红花,站在最中心的位置。
相片定格了他们此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