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
迟疏砸了东西之后,破天荒地想要喝酒,也不要人间的酒,要仙域赠的仙酿。
仙酿算是国礼,所在库房,需要有大皇帝的批准,才能出库。
迟疏现在这个样子,下面的人也不敢多跟迟疏说什么,所以也只能去找阿幺。
阿幺也不含糊,把那二十三坛仙酿大手一挥,都给了疏姐姐。
不光那二十三坛,连带着之前几批剩下的十一坛,也都一并给了疏姐姐。
疏姐姐虽然是修炼者,但其实远远还没有达到现在的仙普遍的水平,所以根本用不上喝多少,就已经醉得厉害了。
摔了一跤,打翻了两坛子酒。
地板一下子就湿了。
迟疏也在地上摔倒了。
沾了酒的地板很滑,迟疏站不起来,尝试了几次之后,索性不再尝试,就在地上爬。
爬来爬去的,疏姐姐的身上便也全是酒水了。
阿幺推开殿门,看见的就是疏姐姐在酒水里蠕动的样子。
他一边哭,一边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喊着什么。
阿幺不用凑近了,也能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在叫他的小皇帝。
阿幺上前抱住了他,也不管身上会不会湿掉。
也不管是酒香还是美人儿香。
美人醉酒也是好看的,脸上红扑扑的,带着呆滞,阿幺觉得他很是可爱。
可越是可爱,阿幺便越是觉得心疼。当初是她觉得要放开,就这么晾了他二百年。不管她怎么想,她都确确实实地晾了人家二百年。
如果他真的一直怀抱着她的梦,那她真真让他错付了二百年。
阿幺觉得心痛,她怎么伤害他二百年那么久。
那天晚上,阿幺和她的疏姐姐,抱在一起,痛哭了很久。
天亮的时候,两个人穿着白色的寝衣,餍足地躺在地板上,阳光从窗户斜斜地射进来。
门外,两颗九重草被夜晚的风吹得交缠在了一起,直到现在都没能彻底分开来。
阿幺问疏姐姐:“你还生气吗?”
疏姐姐将头倚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张了张嘴,却最终没有说什么。
气吗?好像也不气了。
不气吗?却还是气的。
他将身子侧了过来,用胳膊搂住了阿幺。
他和她说话,呼出的气就那么吹在她的耳畔,吹在她的锁骨,痒痒的。
他说:“小皇帝,我错了。”
可是他何错之有呢?
他不过就是千百年来,都只爱着同一个人罢了。
那一瞬间,阿幺突然释怀了关于疏姐姐究竟爱的是谁这个问题。
她的神元,就是除尘的神元,现在她的身体,也是除尘的身体,那她就是除尘,严格来说,她这一世的一开始,就是换了一个身躯的除尘。
因为神元已经聚合成了,它是确认一个神是不是同一个神的唯一确定要素。
就算退一万步讲,疏姐姐喜欢除尘,而她不是除尘,也好。
她现在确定,就算如此,她也愿意做这个除尘。
因为她真的不想再看到他难过了。
门外的风很温柔,两颗九重草彼此触碰着,抚摸着。
像是被风粘在了一起。
风也温柔,云也温柔。
下面的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阿幺在迟疏的房间里待了三天。
直到迟疏的肚子叫得像是擂鼓一样,阿幺才一掌打了出去,远程开门。
好像最终他们也没给彼此什么交代,但这两人就是恢复了从前的关系。
迟疏弱弱地问阿幺:“你什么时候能封我为后啊?”
这弱不仅是因为饿的,也因为他是第一次,主动跟阿幺要一些什么。
但是阿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