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照顾。
她缓缓闭上眼睛,想要不去流泪,却终究将那含在眼中的泪水挤了出来。
冰冷的感觉在逐渐的消失,阿幺觉得那可能是将死的幻觉吧。
但她很快又“看”到了光亮。
很亮,很亮。
而后就是炙热,仿佛似火的骄阳,要将阿幺融化一般。
随后就是被柔软而干燥的被子包裹起来的紧实感。
这一次,阿幺没有办法再将这一切当做是幻觉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就是疏姐姐那一张如画的面容。她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华安换地说道:
“疏姐姐……你来啦……”
阿幺说完这话,便再也撑不住了。之后的事情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是那样的疲惫,疲惫到甚至根本没注意到,这一次她的皇后,身穿的是一身男装。
不是疏姐姐要带她离开这个皇宫。
而是疏姐姐也想离开这个皇宫。
阿幺着了凉,发了烧,病中迷迷糊糊感觉有两个人照顾过她。一开始的应该是疏姐姐,后来好像又多了一个女人,再后来,好像还听到过别的男人在说话。
等到阿幺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身在一户农家之中。
小小的院子,茅草屋,有打猎的工具,想来这是一家猎户。
这里没有了宫廷冰冷的华丽,但也同样没有疏姐姐的温暖。
见她醒了,一个长得很是壮实的农夫过来,告诉阿幺,送她来的那个男人已经走了,给了钱,让她们伺候个双月子。
言外之意,两个月之后,你就得走。
农妇的言语间很是不善,身后跟着看似木讷老实的猎人。
阿幺点点头,没说什么。许是她更容易往某些方面想,她居然对农妇的敌意自圆其说了。
她觉得自己被疏姐姐抛弃了,但她又不是被抛弃了便活不了。她打定注意,要想办法留在这里。
她知道,她终究又一次变成了一个人。
她又得靠自己了。
农妇虽然态度不好,但有什么好东西还是紧着供给阿幺的。所以尽管农家的条件有限,阿幺还是觉得这里要好上许多。
毕竟皇宫虽好,可是有什么好东西,也未必轮得到她阿幺。
这么想想,阿幺便觉得心里好受多了。甚至觉得这里还不错。
只是心里有一处隐秘的地方,时不时就会揪着疼一下。
阿幺所在的这户人家,确实是一户猎户,也在村子的边缘,离别的住户都远,前后没什么人家。
平日里也不怎么和外面有买卖往来,所以阿幺也不识得去外面的路。
第一个月的时候,阿幺确实是老老实实地在床上养着,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但第二个月的时候,阿幺就已经开始跟着那农妇学一些针线上的活计了。
她要留在这里。
她只有先留在这里,才能活下去,图谋将来。
从前虽然被欺负,但也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阿幺,就这么学会了阿幺就那么学会了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活计。
阿幺学会了这些之后,那农家妇就把这些活都交给了阿幺。
阿幺也不抱怨,认真地做。
在后来就是教她生火做饭。
阿幺也肯学。
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一个容身之所,所以只能努力地学习这些技能,让自己成为有用的人,才能够留在这里,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大概是因为生在皇宫,好吃的东西就算到不了她的嘴,总归是见也见多了她竟也无师自通,想出了一些让东西变好吃的办法。
于是做饭这活儿也归了阿幺。
再后来又是种菜。
菜的生长周期要短一些,所以阿幺赶上了几次。几次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