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沉默的面对着那样一座巳午妖府,面对着那样一个人间大妖的时候,终究心中会有许多不切实际的设想。
一直过了很久,南岛才轻声说道:“但我还是想进去看看,又或者,你们想办法.....”
南岛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让他与我在槐都之外相见。”
少年大约想要复刻南衣城外大泽边的故事。
梅溪雨眯起了眼睛,目光落在了少年的那柄伞上,而后平静的说道:“不可能,而且狱主亲自与我说过,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让你去尝试,但是如果你想松开手里的伞。”
这个道人沉声说道:“他要我杀了你。”
南岛沉默了很久,看着道人说道:“你知道我的伞下有什么?”
梅溪雨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但是至少我能够杀了你而不让你的伞离开你的手。”
南岛在院中长久的站着。
二人静静的对视着,一直过了许久,南岛才轻声说道。
“那还是算了。”
梅溪雨走到了院门口,打开了那扇门,静静的看着那些人流对面的那处妖府,轻声说道:“应该感到紧迫的是他,而不是你,南岛,我知道你不可能完全相信天狱,但总归,这是在槐都,无论是谁都不可能乱来,巳午妖府的故事结束之后,天狱应该不会为难你。”
南岛沉默了很久,而后轻声说道:“你不懂。”
这样一句话让那个道人回过头长久的看了少年很久。
梅溪雨眯起了眼睛,而后轻声说道:“原本确实不懂,但是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倒是懂了一些了。”
什么样的人会这样不相信天狱?
南岛警惕的握紧了手里的伞。
那个青天道的道人倒是依旧平静。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什么,人间谁都有理由去对这些东西说三道四....”梅溪雨缓缓关上院门走了回来,站在院中看着那个伞下少年。
“唯独青天道没有。”
这句话其实很像当初东海时候,陈青山与秦初来说的那一句话。
白风雨的故事,大概让这样一个古老道观,在某些故事里,在世人面前颇有些抬不起头来的意思。
“你想来就来吧,巳午坊的刺,未必便是要是我梅溪雨,也可以是你。”
梅溪雨重新走回了那处回廊之上,盘膝坐了下来,缓缓说道。
“只是侍中大人如果真的很生气,大概你会吃一些苦头。”
......
南岛在巷口站了许久,天色渐渐昏暗,一天烟云被高楼悬街截断,四散的落在视野之中。
只是这片人间依旧没有出现巳午妖府的人。
南岛想着自己在巳午坊偶尔见到的那个自宫中归来的白衣年轻人。
侍中大人大概其实早就见到了那样一个伞下少年。
只是什么也没有做,只是平静的从街头走了过去,回到了府中。
巳午妖府那边的气氛,一直都很压抑。
少年那时手中的伞骨之上有着许多浓稠的汗水。
现在也是的。
南岛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伞,而后默默的转身走入了巷中,走进了那处院子,将院门关了上去。
许春花正在那里生着火准备做饭,一旁的水盆里浸着一块很是鲜嫩的豆腐。
大概受陈鹤的影响,这个小镇姑娘倒也很喜欢吃这种很嫩的豆腐了。
“过些日子,巳午妖府的人可能会过来。”
南岛站在院门口想了很久,而后轻声说道。
许春花有些诧异的抬起了头,看着少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南岛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犹豫了少许,而后继续说道:“到时候可能会连累到你,我在槐都有个朋友,在巳午坊那边,如果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