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妖族之乱,却始终不能有所动作的原因。
没人知道在什么时候,大泽那边,便会有巫甲渡泽而来。
程露蓦然想起了当年槐安最后一帝。
槐安后帝李阿三。
令当今人间极为头疼的越行之阵,便是出自当年李阿三手下的镇鬼司之手。
只可惜被槐安所遗忘的东西,反倒是被黄粱捡了起来。
巫鬼道哪怕已经衰落了两千多年,然而这样一个古老而悠久的修行教派,自然依旧不可小觑。
西门看向沉思的程露,说道:“师兄有什么想法吗?”
程露回过神来,立于夜色晚风之中,颇为寂寥的笑了笑。
“你是七境,我也是七境,你觉得我能有什么想法?”
这个流云剑宗弟子转头看向云绝镇西南方向,轻声说道;“所幸我们意识到了这些东西,眼下,只能希望那些岭南之人,能够及时赶回山月。”
程露说着,又轻声笑了笑。
“当然,这个故事也许依旧有着变局。”
西门沉声说道:“一切都是一个幌子,白鹿妖族并未借渡山林,而是一直留在了那里,一旦岭南山月全面退回山中之城,便直接挥师而来。”
那是洪流决堤,高楼崩陨之事。
所以云绝镇的壁垒依旧在加固着。
二人沉默了许久。
西门轻声说道:“所以人间剑宗的那些老师兄们在做什么?”
程露平静地说道:“在等。”
“等什么?”
“非狂澜既倒不挽,非大厦将倾不扶。”
只要安稳,不要对错。
对于那样一个自磨剑崖走出来的剑宗而言。
许多故事大概依旧是小乱。
就像谢春雪直到喝到了一壶带血的桃花酒,才终于去了那个镇子一趟一般。
姜叶他们是山门弟子。
谢春雪她们才是剑宗弟子。
剑宗弟子要考虑很多东西。
程露转头看向西门,轻声说道:“他们和天狱不一样的。天狱遍地翻着草皮,找着蛛丝蚂迹,他们只会等一些庞然大物出现,才会真正走出来。”
西门慨叹地说道:“那这算什么人间剑宗呢?”
“他们的名字就是。他们的剑就是。就像在南衣城一样,没人知道南衣城那个弟子是剑宗弟子,就会收敛很多。人间不知道剑宗弟子在哪里,同样会收敛很多。这便是鱼不可脱于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你见过槐都的大羿之弓吗?”
西门坦然地摇摇头。
“没有见过。”
“那你怕吗?”
西门诚恳地点着头。
人间没有哪个修行者不怕那样一箭。
程露负剑静静地站了很久,轻声说道:“没有哪个行侠仗义的侠客,能够确保自己一生未曾杀过好人。”
所以无论是剑宗弟子,还是大羿之弓。
都需要看得无比仔细,才会有着一个落点。
“只是人间会多流很多血。”
这样的话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一个有着错杀配额的天狱之人说出来的东西。
“蚊子咬过了,才知道自己是会流血的。一生安逸,人间只会将自己想象得刀枪不入。”
这也不像是程露能够说出的冷冽的话。
活在不一样的氛围里。
人总是会有着诸多改变。
壁垒之上渐渐安静了下来。
远处有剑修巡逻着。
剑光时而闪烁,像是误入春天的萤火虫一样。
西门看了许久,大概也是有些累了。
毕竟今日才始被那个白鹿城主秦桑的剑意伤到过。
转身向着壁垒下走去,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程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