鞘,擦去了剑鞘上面的泥土,正想问南岛那他自己呢。
抬起头的时候,便看见自家十六岁的师叔拿起了腰间酒壶,喝了一口已经冷了的桃花酒,而后化作了一道剑光,消失在了这片山林之间。
陆小二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想着自己走来走去,好像还是成为了师叔的累赘,难免便有些失落。
于是将那柄鹦鹉洲带着鞘放在了膝头,便在山道边开始吸纳着天地元气。
......
程露与西门站在夜色壁垒之上。
这处依旧在加固着的壁垒,显然已经成为了一处小镇城墙。
云绝镇古时候固然因为地势原因,曾经作为过抵御大楚兵甲的关隘,倘若说槐安南部诸多险地,那么云绝镇便是最后一隘,过了这里,便是长驱直入的平原之地,但是终究那些故事已经太过于久远。
数千年的历史过去,许多东西已经如风沙一般消失在了岁月里。
只是有些故事大概依旧是类似的。
商於古地,当年数次失守,便是因为大楚水师渡海而来,直接从北向南而去。
一如当今这个故事一样。
只是面对一些敌人不同了。
当年是古楚巫甲。
而现在,面对的是白鹿群妖。
只是今晚,一切故事都没有来。
远山之中,春风吹着夜云而动,撒落着一地舒缓的影子,山鸟闲适,时而掠过长空而去。
程露与西门就像两个看风景的人一样,站在了壁垒之上。
前不久,在暮色将尽之时,那些向着白鹿深处暗中潜伏而去的天狱吏带回了消息,人间没有妖族大军的痕迹。
至于再往北,便没有了消息。
自然有天狱吏尝试向着更深处而去。
然而据侥幸逃回来的那些天狱吏所言,一旦越过当初西门停下的那个镇子,人间便有青色剑光而来。
踏足者无一例外地死在了那里。
白鹿的消息,一切都停在了那个镇子往南。
程露与西门自然也找过白鹿境内对各地颇为熟稔的道人,问过那个镇子往北的情况。
据那个道人所说,小镇往北,是一大片湿地丛林,古树掩映,飞鸟惊绝。
这样一处地方,无疑是偷渡人间的极佳掩护。
是以当白鹿妖族真的不来云绝镇的时候,西门与程露心中反倒愈发的沉重。
“倘若山月失守,妖族据守那座山中之城,整个人间都不会好过。”
西门神色阴沉,终于有了一些当初林二两的模样。
总是忧思着许多事情,脸上自然很难带着笑意。
“黄粱神鬼之变亦有半月有余,倘若妖族之事难以解决,一旦大军渡泽而来,南衣城势必陷入内外交困之境。”
程露负剑静静地看着远方,轻声说道:“当初巫鬼道留下的那些越行之阵,南衣城曾经去破坏过没有?”
西门沉默了少许,摇了摇头。
“战事结束之后,巫鬼道退回黄粱,云梦大泽之中便起了雾毒之瘴,一如那些史册记载之中数千年前有着神鬼庇佑的古楚之时一般。便是人间剑宗的弟子深入,亦是难渡,更不用说去其中寻找当初那些悬于天际之中的巫鬼之阵。”
程露长久地皱着眉头。
南衣城是槐安的大门。
岭南是槐安的屏障。
然而那处大泽,才是人间两地真正的门户。
在巫鬼神教自内部崩塌之后,这处门户便一直打开着。
然而神女归来,这样一扇大门的开合之权,便完全掌握在了黄粱手中。
这是槐安最为头疼之事。
幽黄山脉与云梦大泽,便是这片人间始终隔绝的最大因素。
这也是至今,纵使南衣城坐拥南方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