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思之人的怀里一般。
但是这样的故事,自然不是多么感人的奔赴。
云竹生只是确实没有力气再去稳住自己的身形。
他原本想折断了手中的伞,就像在山月城中将那一枝梅枝插进自己师兄的心口一般,将伞骨插进面前这个人的胸膛。
但是他没有能够折断那柄伞,甚至于在穿过那些剑意风雪的时候,都没有握紧它。
柳三月茫然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所以那样一句今晚四处都听见了的新年快乐,可以感动得一个人以身相许?
混沌的柳三月只是在模仿着世人的言辞。
但是他看着那个跌倒在自己怀里的道人,犹豫了许久,轻轻抬起手,像是安抚一样地拍打着这个道人的后背。
只是下一刻。
柳三月便睁大了眼睛。
那个道人伸出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腰部,而后借着自身的重量,用力地向着一旁滚去。
柳三月仓皇地想要伸手将这个道人推开,然而才始触碰到他的手臂之上,无数凌厉的剑意便迸发而出,当他因为吃痛而缩回手的时候,整个人便已经被带着,一同向着桥下滚去。
首先是铁索擦着雪下结冰的桥面叮叮当当滑动的声音,再然后便是沉闷的声音。
寂冷的风雪孤桥边有落水声响起。
.....
那道剑光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刘春风站在春风院的檐下,安静地看着那一剑在夜穹之中留下的痕迹。
是带血的一剑。
看来某个在假都逗留了很久的南楚巫死了。
刘春风静静地看着夜穹里的被分开的风雪。
院里也许也会有些一些剑光。
但是他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只不过,总应该是在春招之前。
所以今日的悬薜院,大概会依旧平静下去。
刘春风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些破绽。
但是这样的破绽不能太明显,也不能太招摇。
这个三十岁的男人微微皱着眉头,站在雪檐之下,静静地想着。
书院里并没有什么声音,更多的那种细微的声音,是来自院外的假都街头,人们互道新年的祝福。
刘春风和院里的先生们大多没有这种想法,都是早早地,便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
因为他们很清楚。
新年是不快乐的。
于是连祝愿都免了。
......
南方的故事也许很是匆忙,在那片大风历一千零四年的第一个时辰里,便有着许多的故事在夜色里开始躁动着。
但是越过大泽而来,这座屹立于南北之间的古老之城却只是热闹。
尽管在南衣城外,便是那片有着许多不好的风声传来的大泽,也有着无数驻扎在城外的人间大军。
然而南衣城只是如同大风历一千零二年一般,在风雪之中散发出诸般平和且热烈的光芒。
今年的南衣城,也许少了一些人了。
梅先生早早地在家里打扫了卫生,做好饭,给李蝶在房间里准备好了明日穿的新衣服,而后便热酒去了。
谢先生如约而来,顶着一头风雪,还有一些烟花坠落的碎屑,穿过那条巷子,推开了梅先生家的院门。
三人便上了桌,在桌下点着小炉子,关了房门,开始吃着年夜饭。
谢先生回来南衣城之后,每年的年夜饭,都是梅先生家里吃的。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今年的梅先生家里,少了一个人。
只不过谁也没有提起,哪怕梅先生烧得那条鱼并不是怎么好吃,盐放多了,芡勾薄了,葱花姜叶也切得乱七八糟。
但是三人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过年吃鱼,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