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认(1 / 3)

在与晟国皇子定好的日子前一晚,晟国皇子暴毙怀城门外。

路上被送去和亲的几位大臣之女被不知名的一队刺客劫走,不见踪影。

“他与我倒是配合的极好,这宫中的计划,我也要提上日程了。”薛蔓在院中放飞信鸽,转身回了殿内。

是夜,浓云遮天。

意料之内,贤琰帝带了六名羽卫军直闯公主殿。

殿门大开,薛蔓穿戴整齐坐在桌前独自对弈。

步声逼近,六名羽卫军守在院中,贤琰帝一人走到殿内。

一只死鸽被扔到薛蔓眼前,打散了棋局,黑子白子撒了一地。

“薛蔓!国况愈下,你怎么敢做这等事情!你要谋反吗?”

薛蔓将那只死鸽扔到地上,继续在血迹斑斑的棋盘上落子。

“你有没有听朕说话咳咳咳,你,还有这些信件,谁是你的同谋,你速速交代!”

贤琰帝从袖中取出那些皱巴巴的纸团,身子本就弱了,加之气上心头,咳得不停。

“我不做这些,暮国就不会衰亡了么?”薛蔓搅着手中棋笥里的棋子,淡定问道。

“你身为公主,身为太子的阿姐,理应扶持他。况且你一弱女子,能做出些什么,不过是被利用罢了!和你那母亲一样不懂事,她尚且有一身武功,你还是个什么都不行的废物!”

“住嘴!你配提我的母后吗?”薛蔓狠刮一眼贤琰帝,“扶持我那十皇弟当这一国之主?你是要暮国彻底湮灭是吗?如若不是有隋漾陪着,他连一些基本军理都不懂得,空有那满脑的奸诈伎俩,暮国又能走多久!”

薛蔓抿了一口茶,转而笑言,“父皇身体状态竟如此差了,看来我赠你的椅子你很喜欢啊。”

“你!咳咳咳,反了!我正值壮年,身子骨却是这样差。是你?你的心怎可如此歹毒!来人来人!”

薛蔓那双眼有着不同寻常狠戾的光,让他心生后怕,边喊边往殿门退步。

“父皇,不能回头了。”

茶杯置案,薛蔓捏起一颗棋弹向门,殿门倏地从外合上。

回应贤琰帝呼喊的,只有沉默。

生死关头,贤琰帝不得不放下颜面,睁眼说起瞎话,“佳音,朕知道,朕知道你是一时糊涂了。你还爱着父皇的,倘若你今日伤了父皇,你母后泉下有知,定会伤心的。”

“你怎么还敢提她!”

薛蔓一声怒吼,将贤琰帝都吓得脚踩一棋,滑跌坐在门前。

他如今是真的老了,头发与胡须都半白了,满脸的沟壑,苦笑起来更为明显。

看他这副模样,薛蔓差点要心软了,可这所谓将她捧在手心的父亲,是亲手杀了她母亲的人啊。

“父皇,你当真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吗?你当然如此认为,所以你对我没有戒备。所以你不知道,那日,你赐死母亲的那日,我没听你的话偷跑去母亲宫里了。”

薛蔓不自觉落了泪,她蹲在贤琰帝面前,注视他浑浊的双眼,“在你泪湿衣衫地同我说,母后病得疼痛难忍,求你赐她一死以得解脱前。我就见到了,你与那还是妃子的秦仪皇后好站在她面前,像看戏一般,任她被太子的宫女掌罚欺辱,最后喝下毒酒含恨而死。”

痛恨涌上心头,薛蔓只手掐住他的脖颈,“而你三人竟毫无悔恨之意,设席原地,尝佳肴,品美酒。而我的母后,她就在你们脚边,死不瞑目啊。”

薛蔓每每想起这刻骨铭心的回忆,她都恨不得当日就杀了他们三人来陪葬。

而被众生拥护的仁善之君贤琰帝,听了这等恶事,至今落不下一滴泪。

他只知求饶,可他分明毫理不占,“佳音,佳音你看在父皇养你这么大你放了父皇吧,父皇知错了。你今日要是杀了父皇,又能弥补什么呢?放过父皇吧,父皇就当今日什么都没发生,你依旧是那个享尽荣华富贵的公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