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在楚西郡的另一端,郑璋正站在船头,眼神涣散地盯着船舷下被撞开的白色浪花,一朵朵白得炫目,须臾又沉到阴暗的河底,似是从未盛开夺目过。
他手中紧紧攥着一封信笺,这封苏皎写给他的信,他拿到时有多期盼,现在就有多绝望,信笺的边已经微微泛卷,读了不下百遍,仍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或许她有什么难言之隐。”萧逢时拍拍他的肩。
郑璋苦笑不言,如果只是一封信,他或还可以期盼苏皎是被胁迫的,但在苏王府两天,他多次求见,苏皎却闭门谢客。苏王爷更是在见完苏皎之后对他的态度陡然转变,明明之前苏王爷很满意自己,但后来,便只叙旧谊,再也不提结亲之事。
他提起手捻了捻眉头,企图从中找出答案。
萧逢时见不得他如此颓废,拽下他手臂,扳正身子对他说,“苏皎既在王府,目前必定是安全的,更何况我们的人也在盯着,出不来差错。我们先办正事,先谋业后成家,不用急于一时。”
郑璋知道自己这几天过于沉溺情爱,萧逢时乃父亲心腹,又肯相助自己,必不能因小误大,忙承诺道,“先生放心,我不会误了正事,苏皎之事会放后解决,只是这邙山的土匪对我郑家真的不可或缺吗?”
萧逢时手拿折扇,轻笑道,“郑家是书香世家,无兵甲之力,想要在这天下站住脚跟,必须借力,而邙山出身匪徒,聚众数万,如能收服己用,必能城锐利之兵,到时候先吞楚西,再与东边的苏家结盟,充实兵力后往北扩张,必能成就大业。”
“一群匪徒而已,能与官府强兵媲美?”郑璋疑惑。
“邙山的大当家可非寻常之人。”萧逢时望向天边,不再与郑璋多作解释。
郑璋看向身侧之人,明白自己只有足够强大,这郑家第一谋士才会真正全心全意辅佐自己。
先夺天下、再求美人,是郑璋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