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汗颜:“大哥你别这么说,听着怪瘆人的……”
他横我一眼然后数落道:“你看看那薛黎,商人多应酬,他那么多生意,肯定不少喝酒,到时候有你烦的时候……你再看看他们薛家世代从商,没一个是读书人的料子,你再看看你……”
“我怎么了!”我不满地小声嚷嚷道。
“你一个女子比阿瑜还闹腾……我看呐,阿爹文武双全,如今也只能指望阿瑜一人继承他的‘文’了……”他朝我扬下巴瘪瘪嘴道,“你与我啊,没戏。”
我转念一想,忽而笑道:“我瞧方才那个小姐就挺文气的啊,说不定她喜欢读书。”
大哥怪哉:“跟她有什么关系。”
我语重心长道:“我瞧啊,阿爹好主意一箭双雕,倒是省时省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
纵使我与大哥走得慢,此时也到了寺外了。
我鬼笑着看他一眼,然后钻进马车里没再同他说话。
回府后,金蝉才掏出封信给我,说在寺中候着的时候,碰到了季辰的小厮。
小厮在,他没来,那便是提前得知了消息叫人候在那了。他倒是消息灵通,如今倒都不与我遮掩了。
“小姐,你不看么?”
我摇摇头。
“那小厮说,季公子说,如果不愿意看信也无妨,还请记得十五日花灯会月圆河畔的春花亭里一叙。就算不来,他也会一直等。”
这人真是有趣,我连他的信都不乐意看,怎么会去。
我愤愤地把茶盏扣在桌上,余光瞥见那封信。
我倒要看看他写的是什么。
确实是不看也无妨。
纸上只有几个字:十五花灯会月圆河畔春花亭还请一叙。我会一直等,哪怕你不来。
他似乎真的就是怕我忘记日期地点一般,十分画蛇添足地写了这么一张纸。
又或者是故意耍我,是料定我会看?
我突然有点后悔拆这封信,脑海里浮现他那张永远稳操胜券料事如神的臭脸,恼羞成怒将那纸撕碎了扔进了暖炉里。
金蝉问:“小姐,去么?”
“不去!”
“我让你盯着,你提前去了两日,如今回来跟我说什么也没听到?”
那人听回报时正坐于案前写字,闻言忿然摔了笔,随手捡了个书简朝堂下之人扔了过去。
堂下“小厮”一把接住卷好放回了案上,还贴心地将那张溅了墨糟蹋了的纸换了下来。
季辰不解气犹盯着他愤愤道:“早知便不该叫你去,换个机灵点的暗卫此时说不定能原词原句背给我听!”
那“小厮”弱弱顶了一句嘴道:“这也怪不得我啊,你便是叫暗卫他也不可能办成……”
季辰火气上头根本没耐心听完:“不怪你怪谁!是谁向我保证说他一人就可?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
那“小厮”委屈道:“我本来都打算不睡觉上房梁蹲一晚的……”
季辰大声斥道:“那你为什么不去!”
“你别急听我说嘛!我昨儿白天一直在睡觉,就是想晚上能有精神上房梁蹲一晚,别困了到时候掉下来。谁知道我晚上去的时候,房梁上已经蹲了一个人了……没办法我只能上屋顶趴着,想趁他犯困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进去,能躲在供桌底下……”
“然后呢?”
“谁知道那人跟猫头鹰似的,眼睛鸡贼一直盯着。耳力也好,我当时一个没留神蹬了一片瓦,差点叫他逮下来,幸好路过一只猫……我趴了一个晚上……一直到天亮,我都没找到机会。那个殿太矮了实在,大白天趴那太明显了,我只能下来了。”
季辰听他这么说,火气下来了一些,然眉头依旧皱着。
“认得那人是谁么?齐相的人?”
“小厮”点点头道:“是齐相身边经常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