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攀爬至上臂的蚂蚁,利眼一眯,鬼使神差地捏起蚂蚁,下一刻仿佛福至心灵般走出府门。
“咯哒”席苍梧往桌面丢下一袋糖,下巴扬起冲装得满满登登的糖袋点了点:“我听蓉梓阿嬷说你这几日饭吃的不多,我那里还剩了点糖,咕咚吃不完,你平日还要喝药,嘴巴苦了就含一颗。”
江竹喧正要抬头说点什么,席苍梧没给她机会转身走了出去。
门“咔哒”一声合上,江竹喧双手贴着桌面,正襟危坐如临大敌。
半晌后痛下决心,提着糖袋放到屋对角一个隐蔽的架子上,端庄地走回席上。
一个时辰后……
架子上的糖袋凭空出现在茶案上,江竹喧脑袋上盖着一简竹简,倒头瘫在席上。
又一个时辰后。
糖袋被人松开一个可疑的痕迹,江竹喧下巴支在茶案上,忍不住掀开纸袋一角——糖无声地闪耀着蜜色的光辉,她抬头看了眼紧闭着的门板,不动声色地从角落挑拣出一个小块。
蜜糖在舌尖迅速升温溶化,一整个口腔都被蜂蜜甜丝的味道包裹住了,几日来舌根未散的苦味霎时被轻松的撞破。
舌尖感触到甜味的那一刻,犹如某种名为“克制”的禁锢被撞开,她伸手从糖袋里拿出更大的一块,江竹喧下巴垫在交叠着的手背上,满足地鼓囊着两边的腮帮子。
。
“少将军!”岑誉骑着马狂奔至一人身前。
那人低着头身板挺直,跨坐在一匹棕色的骏马上,身后背着一把看上去极重的玄铁大弓,看起来沉默寡言,娴静内敛,闻言抬起头脑袋冲他偏了偏。
“城内百姓均已撤离,西城粮仓已烧。”
安定然点点头,微笑开口:“丫的,西边儿城是谁守着的?怎么就让南蛮彪子攻破了???早知道我就不该来东边儿看!操这闲心,我父守吹子坎二十年,我守吹子坎两年就造此重创,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身旁站岗的小兵不动声色地摸了摸鼻子。
岑誉挠了挠头,犹豫半晌开口:“少将军,守西边城的是宋将军,您离城前钦定的……”
“宋华峻?彪子攻城的时候他喝着呢?”安定然不满地“啧”了一声,拉住缰绳往地势更高处走,“我要知道我……”
话语突然暂停,岑誉疑惑地冲他瞟了一眼。
安定然张了张起皮干燥的嘴唇,半晌后缓缓吐出一个字:“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