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进攻,即便是被赵军埋伏,他也死在进攻的路上,而不是被赵人围困到死。
“传令,骑兵楚斩迎敌,拖住赵国骑兵,大军停止前进,防备四周敌军。”
王齕的命令刚刚下达,一支裹挟着疾风射来的利箭迎面而来,正中打算前去传令的秦军。
紧接着是第二支,第三支,然后是遮天蔽日的箭雨落下。
“继续传令,步兵固守,弓弩兵上前,射杀赵骑!”
王齕面对头顶落下的箭雨,丝毫不惧,他如鹰一般锐利的目光,盯着从侧翼杀来的赵国骑兵,一股浓郁的煞气腾然而起。
老将,老将,老的只是人,不是心,不是战意!
“骑兵,随我冲锋!”
王齕一声吼出,其胯下战马,扬起前蹄,与主人心意相通,仰天长啸,发出一声悲壮的嘶鸣。
是老将战血犹热的悲壮,是人老战心依旧的坚韧,是凡人不敌岁月的无奈...
“冲!”
战马四蹄翻飞,王齕手持着长剑,俯低身子,单手挽住缰绳,环抱住马脖子,让自己能够稳稳地坐在马背上。
他侧着脸,观察着迎面而来的赵军,另一只手挥动着长剑,挡下飞来的箭矢。
他和战马,贴在一起,仿佛合二为一。
......
“本将正面冲杀,你带人绕过秦骑,直插秦军腹部,将其拦腰截断!”
赵军在李牧的命令下,一分为二。
一支随着李牧继续向前冲锋,另外一支,如同从树干上劈下去的木条,斜着向前,绕过正面的秦军,越离越远,朝着他们的背后而去。
李牧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身后是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赵国边军,他们追随李牧歼灭过十万匈奴。
这是他们的骄傲与荣誉,也是他们对李牧的信任。
秦军很强大,这是天下公认的。
但是,他们跟在李牧身边,便觉得这天下无人能挡。
这是主将传递给全军上下。每一个士兵的战意和信念。
对于这些人来说,李牧就是他们心中的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所以,他们才会跟着李牧冒险而来,且信心满满,战意盎然。
若是换个其他的将领,作为训练有素的精锐,他们也会跟着来,但绝不会像跟着李牧这样,勇而无畏。
李牧从副将手中接过战旗,他松开战马的缰绳,强而有力的臂膀单手举起战旗,在迎面的疾风中猎猎作响,另一只手持着长剑,剑身向前,剑柄收在小腹侧。
他踩着单边马镫,单腿站了起来,将战旗高高举起。
迎面而来的疾风,不仅吹得战旗作响,更是吹得他脸上得肌肉抖动。
李牧侧头避免疾风灌进口腔,大声鼓舞道:“赵国的儿郎们,与秦决战就在今日,赵国胜与不胜,就拜托诸位了。”
“随本将杀敌!”
骑兵如风。
李牧话音尚未被疾风吹散,最前面的士卒耳边还回荡着他的声音。
双方骑兵的前部已经接触在一起。
李牧将手中的战旗放倒,装在顶端的锋利旗头,随着战马的急速狂奔,迅猛有力地刺向一名秦军骑兵。
锋利的青铜尖刃,不费吹灰之力,划开骑兵的简制甲衣,刺穿他的身体。
战马的冲击力并没因为这名骑兵的阻挡,而有所衰减,反而是推着骑兵的尸体,将他从马背上推了下去。
李牧单手挑动战旗,带动着挂在上面的秦军尸体,朝着身边的其他秦军挥去。
旗杆抽到躲避不及的秦军,将他们拖到马下。
李牧举着战旗,以肩关节为圆心,挥动一周,把身旁的秦军全部逼退,在身边清理出来一块空地。
他将挂在旗杆上的尸体抛掷出去,然后尖刃朝下,用力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