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他才明白过来。
只是,明白归明白,他不一定能够理解成蟜的行为,提醒道:“公子,应当让大军全速前进赶到岸边,即使沿岸的船只不够用,也可以让军队轮流在岸边休息,其他人则是伐木造船,多运几次,总能把大军送过去;大军卯时出发,这才走了两个时辰,一旦停下来休息,大军的士气就会受到影响。”
“我刚给你虎符,你为何不取?”
成蟜看着焦急的冯劫,无法理解他的情绪。
要是他刚刚拿着虎符离开,想怎么指挥就怎么指挥,成蟜既然说了听凭他的命令,就绝不会暗中使绊子。
现在,成蟜把虎符都给出来了,就更加不想管事,直接当起甩手掌柜,道:“虎符在李斯手上,是停是进,由他调度,平时老秦人和在秦客系怎么争斗,那是你们的事,我一个混吃等死的摆烂公子管不着你们,但现在是打仗,全军上下必须只能有一个声音,大军所向必须是一致对外,任何试图将大军力量用于内部消耗的人,都是本公子的生死仇敌。”
李斯拿着烫手的虎符,觉得身上担子千斤重,他一个文官,莫名其妙被当成了武将用,读过几天兵法,不代表他和打仗啊。
可是,听成蟜的意思,这虎符冯劫刚刚没收,这让李斯想要把虎符让出去的最后一丝侥幸,也消失不见了。
“将军,公子说的也不差。”
李斯斟酌片刻,劝说道:“让将士们把体力浪费在伐木造船这等小事上,还不如让他们原地休息好,到时一鼓作气,渡过大河;而且,这里是秦国内国土,距离河边还有一段距离,在这里休息,不会被沿岸搜寻的赵国细作发现。”
“公子既然将虎符交给你,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老秦人绝对不会因为个人喜恶,而违背主将的命令。”
冯劫铁青着脸,但紧皱的眉毛舒缓开,他被李斯的解释说动了,话锋一转:“不过,”
“将军请说。”李斯道。
“我要亲自带队过河,无论对岸有没有生出变故,最晚巳时末,都会将消息传递回来,请大军务必在申时到达河边,完成集结。”
冯劫的话,尽管在意料之中,李斯还是长出了一口气,初次掌兵,比他想象中的难,而老秦人也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加识大体。
就凭这一点,李斯就敢拿着自己的三脚猫兵法,再配合师兄的指点,与赵军过过招,不说大获全胜,谨慎一些就绝不会败。
至于轻敌冒进,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就是个文官,玩不了千里奔袭的技术活。
“将军放心,秦军上下令行禁止,斯绝不敢拖了大军的后腿。”
李斯的话,先是夸了秦军,又说了自己不敢拖后腿。
到了冯劫的耳朵里,就变成了,将军顾大局,李斯也识大体,绝不会生出龌龊嫌隙。
既然大家轻松达成了共识,兵贵神速,冯劫也不再耽误时间,钻出马车,回到自己的战马上,扬长而去:“我们赵国见!”
李斯拱拱手,目送冯劫离开,下令道:“全军止步,于道路两侧起锅烧饭,午时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