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韩安的心思,全都在这上面,关于张良的流言传遍了新郑,他竟然还不知情,不然的话,他也不会问张平这个问题。
韩安没有第一时间答话,他沉吟着,抬脚踩着身前的影子,踏着脚边的小石子,忽地想起了一个好主意,让张平叫醒韩王,他跟在后面静观其变,看准时机把药送给韩王。
“我只是随意转转,并没有阻拦张相的意思,张相若是想见到父王,请自便!”韩安双手一摊,表示无辜,他只是过路的,不参与其中。
张平没想到韩安会是这么一副态度,愣了一下,回头看着身边蠢蠢欲动的宦官,他迈起步子。
看到张平迈腿,宦官们争先恐后的动身,却发现张平只是绕到了韩安另一侧,并没有往里面冲的打算。
他们来不及停下,前面的停住了脚步,后面的还在往前冲,一时间场中乱作一团,几个人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张平侧眼看着,冷哼一声,朝着韩王的寝宫就冲了过去。
来不及反应的宦官,四肢并爬着站起来,然而一切都赶不上了。
“大王,臣张平有事求见!”
张平已经到了寝宫前面,砰砰砰的扣门声响起,一下接着一下的撞击,不是撞在木门上,而是撞在那些没有拦住人的宦官心上,还有韩安的心上,紧张和理智,在进行着无声的厮杀。
宦官们追了上去,跪在张平身边,苦苦哀求:“丞相大人,求求您别敲了~”
不算长的一段路,早就轻车熟路,韩安却走的艰难,关键是心路难走。
吱呀~
“张平,你大胆,竟敢擅闯寡人寝宫,真以为寡人不敢治罪于你吗?”
寝宫的门从里面打开,韩王披着毛皮大氅,迎着皎洁的月光,站在门槛后面,他面如锅底,目光冰寒刺骨。
张平也被突然出现的韩王吓了一跳,但是很快他就恢复了平静,往后退了两步,朝着韩王鞠躬道:“臣张平有要事请见我王,求我王恕臣一时莽撞。”
“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到天亮也就几个时辰的功夫,你就这么急吗?”韩王站在门口,纹丝不动,完全没有要和张平详谈的意愿。
“请大王屏退左右!”
韩王不喜地瞪了眼提要求的张平,还是不耐烦地摆摆手,让跪在后面的宦官离开,他目光移向迟来的韩安,揶揄道:“太子事务繁忙,终日不见人影,今天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前来,是寡人没有睡好,看花了眼?”
这下,轮到张平目瞪口呆了。
这对父子,自从韩安为了交好甘罗,下令查封楚人馆舍开始,就一直在闹别扭。
这才几天的时间,韩安又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惹得韩王竟然开始阴阳怪气了。
“儿臣来看看父王,并无什么要紧事,见父王身体安康,精神饱满,儿臣心愿已足;父王身系国家,望父王多多注意身体。”韩安态度恭谦,只是为了迷惑韩王,不给他找到由头生气发怒。
他是来给韩王送药来的,肯定不能把关系闹僵,一旦气得韩王脸红鼻子粗,就算是再好的药,也会被韩王扔掉,岂不是功亏一篑?
小不忍则乱大谋!
韩安一边堆着笑脸,演绎一个孝子,一边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
果不其然,见到突然懂事起来,韩王没有了训儿子的由头,气势弱了下来,冷哼一声:“太子忙完,还真不容易。”
韩安识趣地往后退了退,没有和韩王起争执。
张平看着这对父子,有心帮韩安躲一躲,免得韩王任性起来,又吵得不可开交,毕竟刚才是他帮了自己,“大王,今日城中出现大批流言,有损犬子声誉,臣希冀大王能够下诏,令城中不得传播流言,彻底清查流言来源,肃清城中一切不实传闻!”
“哦?”
“什么事啊?寡人怎么没有听说?”
韩王好奇地看着张平,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