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因功封爵,做了中车府令就能够得到王上更多的信赖。
他以为的他以为,只不过是他以为,没想到现实会发展成这样。
只是找个竹简的小事,王上都不愿意用他了。
……
成蟜回到府上。
李信已经在韩老宦和阿雅的帮助下,处理完了对府中下人的挑选。
而从李信口中得知成蟜遇刺的二人,则是从成蟜回到家里,每走一步就跟一步。
韩老宦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什么也不说,但就是不离开,就算是有什么事,也是喊附近的下人去做。
阿雅则是眼泪汪汪地拉着成蟜的衣角,随着他走,“公子在外面受苦,在家里也受苦。
都怪王上,他要是不把大壮哥带走,公子也不会遇刺。”
韩老宦和李信两个人吓得一身冷汗,急忙就要上前堵住这小丫头的嘴,当着王上的面,你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这在王上背后,你真是什么都敢说,死都不怕。
成蟜抬抬手止住了两人,帮阿雅擦掉眼角的泪水,安慰道:“这事儿怪不到王兄身上,就算大壮在,李信在,蒙恬也在,这刺客他还是会来的。
公子在军营里,身边的人何止千百,不是照样有人要杀我吗?”
听到成蟜的话,李信默默地低下头。
尽管他也认可成蟜的话,可是如果他在的话,至少可以第一时间做出反应,制服刺客。
身边的韩老宦,看出李信的异常,劝慰道:“将军无需自责,公子能够从秦赵边境安全回家,全凭将军舍命相护,相信公子也不会怪将军的。”
李信的脸色果然好了许多,但仍旧是低着头。
“这次咸阳动乱,我们连胜坊附近几间铺子背后的主人也有所参与,我已经向王兄要来这些铺子的房契地契。
阿雅,你陪着翠娘,你们去把羽升阁,知笙楼的牌匾换下来,把里面收拾好。
现在我回来了,等过几天咱们就把店铺重新开起来。”
成蟜揉了揉阿雅的脑袋,让她转移注意力,止住哭声。
他扭头和韩老宦说道:“老医官的尸体送回去了吗?”
“派人送去了。”
韩老宦说着,却是重重叹口气,道:“老医官家里不好过,而今家中只剩下一个尚未弱冠的男丁,名夏无且。”
“每个月送些财物过去,尽量帮衬着些,那个孩子要是想学些什么,就安排他去学,所有费用府上包了。”
成蟜同时看向李信,跟他说道:“你回头告诉王林他们,去把他们的父母妻儿接来咸阳,还有那三个死的弟兄也一起接来,以后他们的生活府上负责。
你再去一趟王壁的家里,看看他家中缺什么少什么,全都补上,至于他的军功,一定会下来的,只是时间问题,让他家里别着急。
还有那些为了我们牺牲的将士,除了官府发的抚恤金,府上多出十倍,送去他们家里。
他们救了我的命,我能做的只有帮他们报仇,然后看顾好他们在这人间最后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