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终于,让成蟜等到了郑国再入咸阳的消息。
院子里放着一张躺椅,成蟜百无聊赖地躺在上面,身边还多了一个看上去白白净净,年轻稚嫩的少年。
少年名夏无且,老医官的幼子,学过医术,而今跟在成蟜身边,帮他调理身子,算是承继父业。
夏无且抱着一个石臼,手里拿着石槌,正躲在阴凉处,有节奏地锤着药材。
“公子的伤势恢复得很好,再有个几日,就能够拆线了。”
“听父亲说,缝合伤口是公子临时的想法,这完全是能够造福后世的医术。”
夏无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说到了父亲,使得两个人之间的氛围,都变得沉重了许多。
他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手里的节奏都乱了起来。
成蟜躺在椅子上,微微侧过身子,躲避直射在脸上的阳光,说道:“拆线的时候,让你来拆,我给你做实验品,然后你把这缝合伤口的医术,传给军中的医者,传给民间的医者,也让更多的人能够更好地愈合伤口,怎么样?”
“我?可以吗?”
夏无且放下手里的活计,有些拘谨地搓搓手,显得有些期待,随即便连连摆手,拒绝道:“我不行的,这种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做过,万一出了差池,会对不起公子的。
不行的,不行的,我从来没有做过针线活儿,公子还是找给您缝合伤口的那位姑娘吧。”
“你可以的。”
成蟜用余光瞥到了从外面走来的人影,说道:“无且,你去看看药熬好了没?”
夏无且这时也注意到了赶来的李信,还有跟在后面的一个陌生人。
他是天真了一些,但是不代表他傻。
“那,那我就试试,公子一定要让那位姑娘在旁边看着,万一我不行的话,好让她接手。”
夏无且抱着药臼,起身离开,临走时还念叨着。
成蟜笑了笑,给了他一些鼓励,什么都没有说。
“公子,郑先生到了。”
“郑国见过公子!”
郑国刚走到近前,就准备行大礼。
“李信,给先生准备一个凳子。”
成蟜赶忙抬手拦住,李信也眼疾手快地把郑国扶了起来。
而后,找来凳子,放在了成蟜旁边。
郑国坐在凳子上,目光扫到不远处阴凉地放着的一堆草药,关心地问道:“公子的伤势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了。”
成蟜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笑看着郑国,道:“先生还要多久,才能修通河渠?”
郑国微微抬手,然后放了下来,在心里默算了一遍后,道:“至少还需要两年时间,河渠所过之处,多是山岭,工程浩大,难以开凿。
幸亏蒙家修建的那条直道,能够让咸阳的物资和犯人,更快地送到前方,若是不然,还得再加上两年。”
“先生为了秦国,劳累至此,不如等河渠修建完毕后,来咸阳居住,不用担心吃住用度的问题,府上都能够解决。”
对于成蟜的好意,郑国并不是丝毫不心动。
在他眼里,成蟜确实是个很尊重他人的人。
本来,他一个小小的水工令,又是韩人,受了不少人的白眼,成蟜一个王室公子,却对他礼遇有加。
郑国可以拍着胸脯说,就算是他完成了韩王给他的任务,安然回到韩国,也不会有此等待遇。
只是,现实让他不能答应成蟜的邀请,只好婉拒道:“公子的礼遇,我感激不尽,只是来秦多年,还不知道家中妻儿如何了。
我想等修建完成以后,尽快回到家中,以慰相思之苦。”
“先生所说,乃是人之常情,既然如此,我便不勉强先生了。
只是先生若是改变了主意,或遇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