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上前扶起他,“贺伯伯,别难过,你与之音姐是一世的父女,因缘未了,她还是你的女儿,您将之音姐的骸骨收好,我给您一道召魂符,你贴在二夫人帐上,父女相见之日不远。”
“真的?”
贺枭激动不已的接过符。
“那美琼怎么办?”
虞听雨急道。
“母亲怎么会伤害女儿,我让田小姐一同前来,无外乎也是让她尽一份人子之责,田夫人拼尽一缕残魂俯在她身上,借她之口说出想的话,早日解脱罢了,你们将她带回去,取向南的桃树上取七片最高最新鲜最完整的桃叶,泡在木盆的清净泉水里三日,给她洗脸洗手洗脚,她便好了。”
“承儿,多谢你。”
贺枭点点头,居然冲着叶承一抱拳,“我留在封地不便回去,若是你回到京城见到正国公,还请替贺枭向正国公问安。”
“好。”
叶承点点头,收了华盖天罗别过张友三,领着阿疼,自顾去了。
树林另一头转出一个束着发髻,耷眉闭眼的道士,穿着一身杏黄道袍,怀里抱着拂尘。
他冰冷而又阴沉的目光盯着阿疼远去的背影,轻轻哼笑一声,隐身在一震薄烟里不见踪迹。
阿疼跟在叶承身后,二人背着夕阳慢慢走回镇上,阿疼看着叶承的背影,一片白衣连同柔软的发丝染得金黄。
“你骗他的吧。”
“什么?”
叶承停住,回过头。
“你说贺之音会再托生在贺家做回贺枭的女儿,是骗他的吧。”
阿疼固执的追问一句。
贺之音的天命运势早已经被破坏了。
叶承淡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阿疼,不讲话。
他不讲话,阿疼也不讲话,就这样二人走了很久,叶承突然停住问阿疼,“你在想什么?”
阿疼望着天空,那上面厚厚的云层,夕阳余辉似乎拼尽全力将它们映成深深浅浅的颜色。
“我在想,太玄的戒律。”
阿疼幽幽的道,“那些,都是假的吧。。”
叶承不明的看着她。
“情只可独钟,心只系一人,这些都是假的吧,若真心厮守一生,又何须戒律来约束。”
“可是这世界上真的有钟情二字吗?如若真的有,又在何处?为何可以这般残忍的对待结发妻子?为何可以这般残忍的对待一个弃父母一切而不顾,决然交付自己一生的姑娘?”
叶承看着阿疼迷茫认真的脸孔,淡色的眸子深了深。
二人继续走着,阿疼又突然出声问道,“叶承。。”
“何事?”
这次叶承没有停住脚步,亦没有回头。
“旁人的命,就该这般不值钱么。。”
此时二人已走到镇上,夜幕初降,灯火阑珊,小贩们精心摆布着自己的摊位,周围人声鼎沸,星光灯火,二人相对而立,双目而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