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止迫切想寻求的安慰。我仍有长久堆积的困惑，想要冲出瘴气的冲动。他的话使我生出一股冲天的勇气。

“我没有心。”

“可你有情感！”

“也许……你是对的。”我笑，几乎要哭出来，从心底深深滋出似盛开出花的喜悦。

“我昨天……”我犹豫要不要告诉他，然而心下已然深知我的迟疑多余，我一定会告诉他。

“我没有记忆，我对你说过么？应该没有。从出生到……结束？全部没有。但我总觉得它们没有消失，只是隐藏了，我总能找回它们。昨天！昨天情急之下，我竟喊出‘我小时候被狗咬过’这样的句子！我本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妥的，但在昨日你昏迷的时间里，我脑子一片混乱，很多事情不由自主地就自动浮上来了。就含这件，然而我太困，意识已经模糊，所以只光能看见它，像看电影那样，但感知不了有什么含义。刚才你和我谈昨天的事儿的时候，我才回想起来。现在也还在疑惑，这会是我的一点记忆吗？我不清楚。兴许是，总觉得是，希望是，害怕是。但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不是吗？不管是信口胡言还是情急之下乱杜撰的。总是好像是有希望的。就想要抓住它，不论是真的假的就想抓住它！”

我急急说完。一鼓作气表露全部心思。只觉浑身神清气爽，好似原本淤泥堵塞的十二经络全全被打通，各自连成一气，通体蓬勃着汪洋似的纯净生气。口和心通畅无阻连在一起。大有“我口即我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