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七品翰林,好歹也是个清贵翰林了,大半夜就给你指派个小喽啰的活儿?”
“太子被盯得紧,手底下的人都不能动。老师年事已高,不能大半夜把他叫起来解决这桩芝麻小事儿吧?所以,只剩我了。”
“你大可以派人来做,怎么还亲自来盯着?”
她印象中的江辞梧,好像是那个站在朝堂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江辞梧。她对上辈子那个在翰林院做七品小官的江辞梧,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印象。
她忘记了,他也是一步一个脚印,从无到有,从一介落魄书生到家喻户晓的大景权臣。
她也没想到,江辞梧还有大半夜爬起来,亲自带着人去填坑的经历。
“自己看着总归稳妥些,反正也睡不着。”
明珠又问:“为什么睡不着?”
江辞梧这才发现,两人竟不知不觉闲聊许久。
这样毫无目的、不夹带试探的对话,好像几乎没有在他们之间进行过。
“不知道。”
“你是不是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
江辞梧知道这个问题如果他回答是,可能会迎来怎样的结果。
在一个月以前,他恐怕会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然后二人接下来就顺理成章地分两个房间睡。
但他现在莫名地不想了。
于是,他喉结滚动了下,回答道:“那倒也不是。”
明珠闻言,有几分失落。
行叭。
不分开睡就不分开,夜里有个能使唤倒水的人也不错。
比以前使唤素兰锦葵她们几个小丫鬟还方便些。
坑填好了,江辞梧过去检查了一番。
坑已经复原成正常的、实打实的地面,表面也伪造成和周围其他旧土差不多的样子了。
几个填坑的汉子已经知道,跟出来的不是什么别有用心的歹人,而是小江大人的夫人——长乐郡主。
外面传言江大人和郡主没有感情、二人不和,果然不能信,瞧瞧,人家两口子新婚燕尔,如胶似漆着呢。
这么一小会儿不见了,都要跟出来找。
见明珠站在树底下,他们或许是想给这年轻小两口留独处的空间,于是都纷纷与江辞梧告辞。
“江大人,我们先走一步。”
又远远地朝明珠拱手。
明珠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江辞梧走过来,明珠张开双臂。
江辞梧不解其意,“做什么?”
明珠心里骂一句:木头!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她理直气壮地抬头,“背我,本郡主脚扭了。”
他把手里的灯笼递给她,幽幽叹一口气,在她身前蹲下。
明珠却没有上来。
他回头看她,小姑娘正不高兴地嘟起嘴。
他问她:“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高兴背我?”
“没有。”
“那你叹气做什么?”
江辞梧实话实说,“我只是觉得,有时候真拿你没办法。”
“你为什么要拿我有办法,你凡事顺着我来不就好了?”
明明是没有道理的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竟也变得可爱起来。
江辞梧忍着笑,“夫人说的是,那现在可以上来了么?”
“嗯——”明珠还是犹犹豫豫地不满意。
“嗷呜——”
突然深林里传来一声狼嚎。
她惊恐地睁大眼睛,一下就跳到了他的背上。
江辞梧发出闷闷的笑,笑得胸腔都在震动,明珠趴在他背上都能感受得到。
明珠狠狠锤了他肩头一拳,“笑什么?”
“现在不耍小性子了?”
明珠嘴硬,“我本来就没有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