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丛生脸色极其难看,冷笑着跟在队伍后面。
天气怪的过分,风一吹,鹅毛大雪就跟不要钱似的从天上往下飘。
虽然说瑞雪兆丰年,但于从军的将士们而言,绝对不是啥好事。
娄师德将手下的心腹招至跟前说道,“大雪未必就没有人敢偷袭我们,立刻派出斥候,四处巡视,防止有人偷袭。”
“是,相爷!”
听到手下,有气无力地回答,娄相直接抽鞭子上去狠狠地抽了几下。
骂道,“别丢老夫的人,上次在运河上,为何大总管的巡逻队第一时间发现了契丹人,你们连个屁都没看见?”
“老夫都不好意思说,派你们下去巡逻了。”
“吃罐头,吃鱼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带劲儿,干活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窜稀!”
娄师德的部下见相爷发怒,只能冒着风雪,骑着马出了城门。
“相爷!下官听说大总管已经撒出去斥候了,您为何也要派斥候出去?”
县衙里,重新请回了娄师德的张九龄问道。
等到叶琛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娄师德一脸无奈的正在跟张九龄抱怨。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老夫是幽州都督,早晚要跟叶总管分家的,一个主管军,一个主管民。
契丹人的战术我也看见了,跟星星似的撒的到处都是,连主力都踅摸不到。不能到时候大总管在前线作战,我这后方乱成一团糟吧?
到时候,叶大总管再上书朝廷,他在前线打契丹人也就算了,还要自己派兵马稳定后方?
这不就成笑话了吗?所以眼下,就让这群崽子,勤操练一些,不求有功,起码要熟悉战场的环境。”
“对了,黑齿长之呢?他莫非不知道老夫和大总管驾临沧州?怎么还不来拜见?”
其实,娄师德倒不是恼火黑齿长之不来拜见他。
而是通过种种迹象得知,他觉得黑齿长之在打糊涂仗。
感觉前途未卜,很是担心。
一边儿的张九龄说道,“相爷,黑齿将军已经数日没有公文送来了。”
见叶琛也过来了,娄师德郁闷道,“小叶子,我主管民政,军队的事情,你多操心!”
叶琛行礼之后,看着在场众人大气都不敢出,想到刚才听说娄相将自己手下的斥候都撒出去了,估摸着相爷刚才是发了火,就笑着说道,“相爷,咱们刚初来乍到,不要对属下过于苛责。”
张九龄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这位大总管虽然年轻,但是所表现出来的涵养和气度确实不俗。
是个做大事的样子,比娄相这种老派官僚好相处多了。
至于刘丛生则眯缝着眼睛,躲在暗处看热闹。
想看看娄师德如何反应。
毕竟叶琛是彻彻底底的官场后辈,按照他的逻辑来讲,竟然觉得娄相的做法是错的,没有必要的。
这老东西能饶了他?
到时候肯定不免好好呵斥叶琛一番。
让他知道知道,这战场是谁说了算。
“你啊,你啊,就是太和气了,咱们统兵之人,要有威严,看谁不爽了,就直接把王命旗牌寄出来杀人。”
“你回头打完仗回去,陛下问你,你拿王命旗牌砍了谁啊?”
“你说我谁都没砍,圣人怎么想你?你手底下都是好人么?朕怎么不信?”
“你是不是在下面拉帮结派了?”
说着,娄师德拉着叶琛的手入席说道,“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这王命旗牌总归要见血的,当然至于实际怎么操作,还得看你自己的心意,老夫只是给你个建议罢了。”
说着,眼珠子一直往刘丛生身上瞟,用生怕刘丛生听不见的声音对叶琛说道,“我瞅着那个御史就挺不顺眼,要不送给你试一试?”
“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