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无论是刚来国尉府邸时还是在大堂上相遇,自己可都是一直在李由的身后。
而且方才自己还帮着李由出谋划策,自己的行径很难不让别人觉得自己正是李由的下属。
咂咂嘴,秦风只得应道:“赵姑娘所言,在下实不敢当,能在驸马爷的门下出谋划策,在下已经心满意足了,并未有甚宏图大志。
“倒是赵姑娘你如此天资聪颖,又有赵家显赫门楣为势,日后定为一代奇女子。”
赵诞听着秦风恭维的话语,内心有些受用,转而暗自思忖着。
这为郎君言谈可谓滴水不漏,但是其眉眼间的器宇颇为不凡,绝非等闲之辈,没有宏图大志?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
正当秦风和赵诞两人在凉亭中相谈甚欢之际。
忽而一阵话语夹杂着纷乱的脚步传来。
只见正是尉缭之子尉启正站在轩门前接待宾客。
此刻虽然大堂上的集会已然开始,但仍有不少诸务繁多姗姗来迟的贵客络绎不绝。
没多时轩门走来一群身穿吏袍的武官。
只见在人群之首的正是中尉丞盛毅,身侧各列着中尉左右中侯弘瑎和祖绥两人。
武库令周栾和武库丞蒯纳也跟随在后,这一群人皆是中尉署的官吏,奉中尉杨熊之命前来恭贺岁首时令。
而在轩门之前,尉缭之子尉启正略微前倾着身躯,对袖行着礼,算在相迎。
毕竟前来的一众官吏俱是中尉署的属官,尉启也没必要表现得太过谦卑。
“尉大人,别来无恙,下官等恭奉岁首贺礼来了!”
那中尉丞盛毅堆着笑脸,与身后的官员一同将手中的贺礼呈了上去。
尉启点点头,示意身后的仆从接过,而在贺礼呈上来的当口,尉启也眯缝着眼睫顺便打量着几人所奉何物。
尉启见不过是些珍玩玉器,心中顿时大失所望。
尉启眉头一皱,脸上也没了多少好脸色,冷淡说道:“嗯,本官代家父收下了,诸位大人请随下人们前往赴会吧,恕本官不能亲送。”
这群中尉署的官员,盛毅、弘瑎、祖绥、周栾和蒯纳五人闻声,看出了尉启脸上的平淡,顿时有些意外。
奇怪,难道国尉大人之子不喜欢我等恭送的贺礼?
但是转念一想尉启要在此地继续迎接宾客,五人便也只得作罢。
正当五人准备让下人引路到里端赴会时。
只见那轩门外恰好又正走进来一人,正是太仓丞田泰。
田泰两手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盒雕制精美的锦匣,一脸媚笑地走上近前,颔首道:“尉大人,下官来迟,还请尉大人见谅啊,下官这贺礼乃是千方百计方才购得,百金难换,下官因而才晚了些。”
尉启也拱手行礼,听后顿时眼前一亮。
百金难换的贺礼?
尉启顺势朝田泰的手中看去,只见田泰所端着的锦匣正是当中镂空之盒。
田泰徐徐站定,手中锦匣里的贺礼一览无余。
木雕鎏金,玲珑剔透,正是一座妙不可言的青檀木纱灯!
尉启只看了一眼就看出那物什绝非俗物,嘴角瞬间都要咧到耳根去了,“好好好,来来来,田大人远来劳苦,快请进,来,本官亲自相送,田大人这边请!”
尉启说着还躬身下去,摊开袍袖为田泰主动在前头引路。
此时此刻,周围的那些中尉署官吏们立马觉得一阵面红耳赤。
这尉启是什么意思啊?
我等进来就是让下人引路,那田泰来了就亲自相送?厚此薄彼啊!
中尉丞盛毅心里气不过,顿时上前阻拦道:“且慢!尉大人,下官有一言,斗胆相叙,田大人所奉的这纱灯虽然还算精美,可是绝非珍稀之品!”
“哦?此话怎讲?”尉启停住,道。
田泰被盛毅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