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讨。
节度判官杨泌昌掌庶务,节度推官郑茂才掌刑名,录事参军何金水掌兵事,知州和同判不在,兖州的事情,便是由这三位商量着办,颇有些三权分立的感觉,其实就是责任一起担,同进同退。
这回聚在一块,郑茂才率先忍不住,瞪大眼睛问道:“不是说这两人水火不容,是死对头么?怎的一个鼻孔出气?”
兖州距离京师并不远,几百里的路程,快马两天就到了,正如吕夷简派吕程率先去兖州打听消息,兖州的地方官员也随时关心着京师的情况,打听这新来的一二把手,到底是什么路数。
吕夷简是朝堂重臣,真宗朝就被寄予厚望,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如今的次相张知白又已年迈多病,这位一退下,位置基本就是吕夷简的,结果这么一位宰执重臣居然请罪外放,还被官家安排到了兖州,与新科状元搭班子……
再了解一下这位连中三元的新科状元,来头更不小,前唐名相狄仁杰之后,擅刑名,断奇案,得太后赞许,又简在帝心,官家希望破格提拔,结果遭群臣反对,但依旧同判兖州这等大州,还有一位获罪外放的知州,摆明着方便他一入仕就大展拳脚。
如此倒也安心,两名主官争锋相对,他们这些属官即便不能左右逢源,也可以迎高踩低,结果现在真正一亮相,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杨泌昌抚着漂亮的胡须,轻轻叹息:“若京师传来的消息无误,那便是弥勒教的威胁,让他们暂时联手了,邪教贼子把我们给害苦喽!”
何金水阴沉下脸:“来势汹汹啊,一见面就把犯人押到堂中,三言两语间,怀疑起州衙里面有邪教贼子了,这要是真查出来什么,他们初至,那是什么责任都没有,罪责全是我们担!”
郑茂才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我反正不信州衙里有什么,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弥勒教徒,不就是找个借口,在我等面前耍威风么?”
杨泌昌关照:“无论如何,知州和同判口风一致,就轮不到我们作主,你们做事小心些,切莫被抓住把柄!”
“成!成!”
郑茂才不耐烦地点了点头,率先大踏步地走出,迎面就见几个吏胥惶急地跑过来,疾呼道:“郑节推,州衙后院,发现了疑似祭坛的地方!”
郑茂才脚下一个趔趄,被紧随其后的何金水和杨泌昌扶住,脸色齐齐惨变。
这个下马威……
可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