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落在另一人身上:“此案狄同判亦是亲历者,贼子更欲对他不利,幸得狄同判文武双全,反手擒贼,堪破身份,寻得证物!”
“郡守谬赞了!”
众人视线转了过去,狄进起身一礼后,看向沈氏:“沈娘子,你可有话说?”
沈氏冷冷地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灵童早已送走,休想找回,亵渎圣器者,将遭我佛降罚!”
狄进问:“那你夫郎许冲又是怎么遇害的?”
沈氏露出愤怒之色:“自是被你们毒害,若不是死了人,又岂能肆无忌惮地搜查宰执的车队?你们这些狗官,从来不把我们的命当一回事,夫郎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狄进微微摇头,看向场中官员,大致描述了案件的经过:“许冲乃是吕氏幕宾,行至曹州途中,于夜间身死,尸身经过初步勘验,为中毒身亡,目前还无法确定此人与弥勒教有密切关系,但弥勒教徒沈氏似认为,许冲之死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要搜查他们马车,找出罪证……”
“妖人偏执,此言荒谬!”
众官员纷纷摇头,确实觉得十分荒谬,如果真要怀疑了你,如何不能光明正大地搜查马车,还需要先行杀人?也只有邪教徒的想法异于常人,才会有这般错觉……
沈氏只是冷笑不止。
狄进又看向一人:“郑节推,此案若交予伱,可有突破之法?”
他询问的是节度推官郑茂才,掌州衙刑名,长相粗犷,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颇有几分武人的风范,此时闻言起身,重重一抱拳:“有狄通判这话,下官哪敢不尽力?自当想方设法,查清楚许冲之死的真相便是!”
狄进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我们暂且将许冲之死与弥勒教分开,那么还有一个疑问,祭器和孩童,为何要混在我等前来兖州的车队里?何知录,出入兖州的查岗严么?”
录事参军全称知录事参军,简称知录,如今担任这个职务的叫何金水,是个脸颊微微凹陷的瘦削汉子,掌州衙兵事,平日里衙役差人也是由他调派,闻言苦笑:“不瞒狄同判,这查岗也只能尽责而已,若说多么严密,车队往来,各地人手都是不足的……”
狄进道:“那是不是意味着,弥勒教要运送祭器和孩童,完全可以通过普通的车队?”
迎着他的注目,在场官员不得不点头,以作应和:“确实如此……确实如此……”
“但现在,弥勒教徒冒着大风险,混在知州和同判的车队里,却不是应对路上的盘查,那又是为了什么?”
狄进起身,来到门前,看向富丽堂皇的兖州衙门:“州衙的守卫严密么?”
堂中官员猛地愣住。
沈氏的神色变了。
紧接着,众人也反应过来,如果说不是为了途中逃避排查,那就是与目的地有关了,而吕家车队的目的地与普通车队的区别,就是能直接驶入州衙之内安顿!
“请诸位派出人手,在州衙里面好好搜寻一番,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我要看看这群贼人大费周章,是不是真的疯狂至此!”
狄进总结完毕,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吕夷简接口:“狄同判所言,诸位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众人犹自震惊,纷纷摇头:“没有……没有……”
“那就速速办事!”
吕夷简挥了挥手,又看向州衙的大管家杨泌昌:“老夫与狄同判不住在州衙之中,杨节判,你来安排!”
杨泌昌领命:“是!”
简短而重要的会议散去,一众州衙官员心事重重地离开了。
两位新上任的主官自然是要安顿下来,州衙本就是最佳的居所,那些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也都是给两位主官及其家属欣赏的,但现在吕夷简和狄进不愿意住在里面,还要仔细搜查州衙,上下又是一阵忙碌。
趁着这个空闲,三名官员默契地走进一间屋子里,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