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你看到我给你使眼色了?”
“你那眼睛眨得跟抽风了似的,我怎么能看不到?”小昧坐在她肩膀上,“说吧,怎么回事?”
问觞歪了下头,往一旁避了避:“你别把我头发烧了——是完颜城的事,我有个地方没想明白。”
小昧看了她一眼,翘起腿,懒洋洋道:“是想问那个玄门?”
问觞一愣,笑起来:“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才不是那么恶心的东西。”小昧道,“其实今天就算你不提,我也是要来问你的。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深究,但是的确是你的血流进了图腾里,玄门才得以打开的,是不是?”
问觞点头。
小昧沉下嗓音:“如果真如完颜城的将士所所言,打开玄门的条件唯有这么一个,那么女娃子,你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
问觞坦言:“我不想。”
小昧意外地看着她:“哟,你何时变得这么坦率了。”
“我不想,并非只是因为讨厌完颜城,也并非只是讨厌这样的血统或身份。”
“那是因为什么?”
问觞沉默了一会儿,转移了话题:“小昧,我现在需要一个确切的结论,但是我现在脑子很乱,你陪我理一理。”
小昧点点头:“你说。”
“我记得七年前,我第一次与江禾交手的时候,他透露过要我去完颜城找他。后来我去问师父,师父却说叫我一辈子都不要踏足这个地方。我当时没当回事儿,也觉得对方只是在故弄玄虚而已,加上那时因为魔火之事忙得焦头烂额,因此再没打听过有关完颜城的任何事。”她缓缓吸了口气,“那之后,我死在了与严焰最后一战里,重新活过来后却遭到了虎身鹰爪组织的追杀,后来才知道那就是完颜城。完颜城想杀我,师父一早便有预知,只是那时自有他人对付我,他们也不急于这一时,直到我活过来的消息走漏了风声,他们便又找上了我。”
“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对你穷追不舍,是因为你与严焰作对,还是因为你要捣毁他们的引魂鼎?”
问觞摇摇头:“都不是。”
她微微闭上眼睛,靠在床板上:“……青浮山灭门的时候,我以为只有我独活了下来,实则他们并没有要了江禾的命。那天完颜城城主说,如果那次带回来的人是我,我定会成为为他效力的一条疯狗。只是七年前的我和现在的我早已没办法被他们掌控,所以他们宁愿将我除个干净,即便我流着和他一样的血。”
小昧屏息道:“你的意思是……”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从外围攻进完颜城的时候,是从一个上了禁制的铁窗上溜进去的?”
小昧认真地回想了下:“确有此事。我记得那铁链还上了厉害的禁制,却唯独对你不起作用。”
“一旁石壁还刻有一方小字,年岁久远到上了好几层青苔。”问觞缓缓道,“上面写的是从完颜城跑出去的那个女叛徒与她来自仙门的爱人打破世俗陈建,冲破铁链的禁制双宿双飞。只不过时运不济,在未来的某一天,与她的夫君双双殒命了。……对了,我们当时不仅算了日期,还算了各自的年纪。”
“是什么时候?”
“二十二年前,我五岁的时候。”问觞睁开眼睛,停了一停,再开口的时候,声音轻得像要飘散在空气中,“同年,青浮山江氏灭门。江禾被带去了完颜城,而我,跟着师父去了观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