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狠狠揉进掌心里的模样。
绝望又孤独的,直到眼里的光一点点消散,闭眼前始终等不到他等的那人。
目光落在那血肉模糊的拳头上,她还是别开了头,半晌说了句:“……青玄,你来吧。”
那只手握得太紧,鲜血都凝成了血痂,指甲深深嵌入肉里,看得人心惊肉跳。耶步伸手把她眼睛遮住了,末了自己也忍不住闭上了眼:“……不看不看,我们都不看。”
慕青玄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指,漫长的等待过后,听到他轻轻啊了一声。
“是发带。”
耶步张大了嘴:“是什么?”
“发带。”慕青玄说,“只有一条发带而已。”
这条发带已经被血液腌成了黑红色,唯有的一丝灵性也早已黯淡下去,在他手里揉成弯弯绕绕的一团,几乎凝固在了一起。原本平整的纹路也因攥得太紧太久变得皱皱巴巴,很难再看出之前的形状。
几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向问觞。
问觞盯着他血肉模糊的手出神,没说出话来。
在饱受凌虐后的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掏出这条发带,将它收进掌心,又是怀着怎样的期许,希望她能再度出现呢。
在他所经历的最后,自己没有逃出完颜城,也没有等来她的救赎,只能任由他人扼住咽喉摄取去最后一口/活气。
生命的尽头唯有手里这一丝力量作为支撑,支撑闭眼时的走马观花中倒映出师父的脸,成为他记忆里人间的最后模样。
问觞伸手抚摸着他的头发,喉咙哽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把你一个人丢在险境。
对不起,明明只是想带你来看一看人间,却将你再一次推入深渊。
耶步手落在她肩膀上,小声安慰道:“问大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管之前如何,德哥已经回来了,我们该多多考虑今后的事情才对。”
焚临阡赞同道:“是啊问大侠,思德兄既已无大碍,先前的事情就不要过多挂怀了。当务之急是好好养伤,否则思德兄醒来看到你为他伤成这副模样,指定又要担忧自责了。”
问觞抿起唇,用力地点了下头:“嗯。”
耶步道:“你看也看过了,刚刚又消耗了这么多灵力,该休息了才是,不然身体要吃不消了。走,我背你回屋吧。”
问觞罕见地没有拒绝,抬起头道:“好,正好我也感觉有点累了。”
回屋后,几人将她安置好打算离开:“问大侠,思德兄有我们照看着,你安心休息就好。”
问觞笑道:“如果我睡过了,晚饭前记得喊醒我。……哦,晚上有什么好吃的啊?我想吃蜜饯和糖糕了。”
“哎,知道啦!什么山珍海味我们都能给你寻来,你今晚有口福咯!”
几人退到屋外,刚要合门,突然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耶步便又探了个头进去,喊道:“小昧!你在里面待着干什么,又想偷懒是不是?快点出来生火!”
静静待在角落里一声没吭的小昧立马被点燃了:“什么偷懒!谁偷懒了!我怕这屋里寒凉想给女娃子取暖罢了!还有你喊我什么?谁让你这么喊我的!”
耶步瘪瘪嘴,翻了个白眼:“嘴长在我身上,我爱喊什么喊什么。小昧,小昧小昧小昧小昧小昧!”
小昧深感威严遭受挑战,飞身上去要给他一记暴击。耶步朝它做了个鬼脸,眼疾手快地关上了门,让它一头撞在木门上。
小昧张牙舞爪地冲门外叫起嚣来:“你这菜鸟!有本事把门打开单挑!”
耶步哐哐哐跑下楼,远远喊道:“傻子才跟你单挑!恕不奉陪!”
确认门外没人了之后,小昧转过了头,跳到床榻上,在她面前蹦跶告状:“臭小子,没个消停!这么一对比还是思德那小子讨人喜欢点,虽然一根筋得要死!”
问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