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此处奔腾而来。问觞咬紧了牙关,蓄力狠狠劈了一刀出去:“若真是如此,我定叫那王八蛋血债血偿!”
如若这一切都是城主的鬼主意、是他将江禾变成如今这般怨气滔天的模样、是他让他们兄妹二人相残至今……
问觞一拳狠狠砸在地面上。
小昧连忙挡住试图纠缠过来的血藤,急急道:“你先别激动,这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切勿因此被怨蛊花趁虚而入!这地方怨气太重了,待久了要被限制法力的,快些找个法子逃出去才是!”
问觞握紧惊鸿,缓缓直起了身,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道:“小昧,既然完颜城是靠花鬼修罗来维持怨蛊花生长的,那花鬼修罗此刻应该就在这片花海里,是不是?”
“这……可是怨蛊花连原本的脾性都改了,可见已经脱离花鬼修罗的掌控了,如今她是活是死都不敢保证。再说她原本就是不归谷的鬼修,依完颜城城主那多疑暴戾的个性,说不准怕她生乱将她架空或是封禁了,要不然怎么这么久都不现形呢?”小昧苦恼道,“鬼界的召唤术法我也未曾涉及过,早知道当初就多看些这方面的典籍了!”
正说着,脚下的血藤不知何时已经顺着脚踝攀岩上来了,问觞抽了下腿,不料这次缠绕得格外紧迫,藤蔓上细密的细针已经扎破衣料深入皮肤之中了。再仔细一看,血色已经从包裹着她腿部的藤蔓尖渐渐蔓延到蔓身、蔓根,紧接着越来越多的藤蔓蠢蠢欲动地缠绕上来!
小昧大骇:“它开始吸你的血了!”
问觞突然间明白小昧所说的限制法力是什么意思了。
之前在有关不归谷的传闻中曾听说,谷口方圆百里寸草不生,荒芜一片,无一居民。实际上不仅是因为害怕,而是阴气太重没法住人。就算是法力高强的仙门中人途经谷口,也要被其中的阴煞之气逼得浑身不适,严重者更有术法失灵之说。何况她此刻就身处不归谷曾经极阴之地所生出的怨蛊花之中,能撑到这般地步已实属不易,眼下怨气充溢,又逢血藤发狂,术法越来越不得心应手。
小昧往缠绕着她的血藤拼命吐火,哇哇大叫:“这鬼东西怎么变厉害了,怎么烧不掉啊!”
缠绕到大腿的血藤坚固不化,紧紧贴着她的肌肤饥渴难耐地吸吮着她的血液。问觞道:“没用的,小昧,别再烧了。”
小昧以为她是怕他累着,毕竟他用尽全力也只能吐出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神火来,眼下为了那恼人的血藤已经气喘不止了,闻言坚毅道:“你别担心我,今天我死都要把这鬼东西烧烂,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变成一具干尸!”
这话讲得真诚异常,与他平时的作风迥然不同,或许是到了生死关头更加清晰地感受到了这段时间并肩的情谊,心中陡然生出一股非凡的义气来。见问觞愣住了,看起来有被他这番伟大的发言感动到,于是更加顽固地与她身上的血藤争斗起来,语气愈发激昂:“女娃子,你别怕!本上古神火法力通天,定不会叫你在此殒命!你再坚持一会儿,待我将这恼人玩意儿烧成灰烬!”
问觞:“不是,真不用……”
“别担心我!我不累!”
问觞头皮发麻,忍无可忍:“快别烧了!我管你累不累,藤蔓没烧断,你倒是快把我裤子烧着了!照这样下去我还没被吸成干尸就被你烤成焦棍了!”
小昧充斥满脑的浩然正气还未来得及散去,身体率先顿时愣在原地,火星子都不冒了。
“你别顾着尴尬了!方才那话就当我没听见!”
小昧不应,问觞百忙之余瞥了眼,见它还在原地呆愣着,半晌后突然又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哀嚎:“啊————”
若不是形势所迫,此情此景她定是憋不住的。只是如今这处境想笑又不太能笑得出来,边作阵边敷衍地安慰道:“别喊了,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敬你是条有血有肉的汉子,是我出生入死的好伙伴!你快用你那如火如炬的好眼神帮我找找挣脱的办法!”
这般直白的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