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宗重重喘了口气,忍气吞声,嗓音粗哑:“我不与他计较就是。”
司刻悬也背过身去冷笑一声。
嘉厝道:“陈家主说得对,眼下还有要事尚未处理干净,都先和气些。”他张开手掌,数十枚黑体通亮的粗钉浮现其上,“诸位请看,魂钉在此。即刻行刑吧。”
有人问道:“既是一桩罪过一颗钉,那该钉几颗魂钉,有多少桩罪过呢?”
司刻悬不假思索:“九桩。”
四周皆是一愣,面面相觑,确认了一下:“九桩?”
司刻悬一点头:“不错。正是九桩。”
嘉厝道:“既然司阁主已经悉数清点过,那就钉九颗吧。”他转头微一颔首,“司阁主,受累了。”
司刻悬亦颔首回礼,唇角勾起:“举手之劳。”
这魂钉是仙门的秘刑之器,专门用来对付罪大恶极的恶徒。最近一次还是好几十年前仙门为惩戒一对正邪结合的野鸳鸯,把那对有情人伤得皮开肉绽惨叫连天,威力极为瘆人,久而久之就成了人们极为忌惮的一样秘刑。据说钉上一颗就要痛不欲生肝肠寸断,眼下居然要钉九颗,岂不是把人当成活靶子,扎一身的洞?只怕是还没坚持到第九颗就一命呜呼了。
司刻悬看着奄奄一息的江南渊,眉毛都愉悦地跳动起来:“真是好惨。”
江南渊闭上眼,暗暗咬紧了牙。
那可是魂钉,说不怕是不可能的。她的确能忍痛,这么些年受过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每一次都扛过来了。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堪称铜墙铁壁,怎么锤炼都有办法活过来,可当这东西真要扎过来的时候,还是无法不心惊肉跳。
嘉厝用法杖狠狠一捶地,喝道:“行刑!”
第一只魂钉掷出,从她的胸口一路贯穿,钉子黏着血肉飞出去,像火钻往胸口里拉扯着皮肉,连着整片筋脉抽搐起来,她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这股灼烧感并非撑一下就能过去的,反而愈烧愈烈,感觉把肌肤都烧焦了。痛觉拉扯着每一根神经,连大脑都跟着一起麻起来,她想大口大口地呼吸,可是已经每呼吸一下肌肉都在痉挛狂跳,她疼到不敢呼吸,脖子上的青筋猛地暴起。
第二颗魂钉毫不留情地再一次掷出,这一回射穿了左腿。刹那间胸口与左腿相连的筋猛地拽紧了、要拽断了,好像无数只蚂蚁顺着这条筋啃咬一般,她微张着嘴,浑身战栗,手脚痉挛抽搐,冷汗淋漓而下,脑子已经不甚清楚,眼前全是虚虚浮浮的一团白雾。要叫又叫不出来,不叫又堵得胸口闷极,她第一次觉得痛到神经麻痹,神识都游离起来。
人群一片寂静,呼吸声都清晰可闻,一个个瞪大了眼盯着这处酷刑。第三颗魂钉再一次掷出,射穿了她的小腹。鲜血顿时汩汩地从钉孔里冒出来,染红了半边衣服。她整个身体都忍不住战栗起来,额上青筋不断跳动着,嘴唇咬得鲜血淋漓,喉咙眼里无力地喷出一点哑气。这回感觉是真要死了,就算不是流血流死的也是疼死的,她已经到极限了。冷汗密密麻麻地顺着额角流下,她浑身痉挛地发着抖,脸色惨白如纸,早已头晕目眩神识不在。再一颗,再一颗就完了,她要疼死在这,这是非人的折磨,她无论如何也坚持不到第九颗魂钉的。
底下人个个呆若木鸡,无一不张大了嘴,稍稍心软的妇人都已经看不下去,脸色煞白地背过身去,估计要连夜做噩梦。
场景太过惨烈,司刻悬也没忍住皱起了眉,但还是道:“江南渊,这才是第三颗,还有六颗呢。”
江南渊灰败得如同一片枯叶,什么也说不出来,甚至都没听清他说些什么,整个脑子都在充血。
嘉厝微微移开目光,手上动作却没歇着,飞速地将第四颗魂钉掷了出去!
黑金的魂钉裹挟迅疾的风划过弑神台,快出了残影,以螺旋之态朝她的肩膀刺去!江南渊闭上了眼睛,静静等待着第四颗魂钉刺破血肉的感觉。
正在这时,一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