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痛的空档挣脱出来,冷笑道:“好不巧,我也是。”
严焰站在黑暗里,神情晦暗不明,盯得人心里发毛。再出声时,愠怒之气已经重起来:“我且再问你一遍,你去哪了?”
半晌,江南渊眯起眼:“你怀疑我?”
顿了一顿,又朝他逼近一步,语气加重,“我原以为你真心待我,信任我,没想到你和山下那些人一样。”
严焰微微一愣。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笑起来,唇边略有几分凉薄,“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将我一顿责备,还说我背叛你,我倒想问问你,今夜是不是你先来叨扰我的?”她深吸一口气,嗓音压力压制着颤抖,“我本以为你当初说信任我、待我好都是真的,我差点就信了。幸好,幸好。”
严焰一噎,嘴唇动了几下,顿时有些慌乱:“我不是,我没有不信任你。我的确会待你好,我说到做到。只不过……”
江南渊摇摇头,揉了揉发红的下巴:“我既要与你结为夫妻,这般也只能认了。你大不了把我扔进水牢里,也好过拿这些话来激我。”
严焰盯着她揉着下巴的手,急忙上前一步:“我不是故意的。我方才太激动了,没控制好力度,并非是想伤你。”
江南渊微微一笑,逆来顺受,寒彻的夜里嗓音略显凄凉:“没事。相比之前受的伤,这点痛微不足道。我早就习惯了。”
严焰这回是真的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我并非不知道心疼你,只是……只是看你深更半夜从外边回来,我,我这是关心则乱了,我怕你像之前一样突然就离开我!”
“我就是出来找个茅厕,你也要跟着吗?”江南渊无奈地反问道,“你纠结怀疑我什么?设陷阱埋伏你吗?”
严焰上下打量了一番。的确是就寝时的衣物,从头到脚干干净净,并不像有过什么行动的模样。
此时她格外庆幸进院子前把夜行的黑披风给扔了,否则真是有口难辩,活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江南渊揉了揉冻红的鼻子,闷声道:“大冷天的,本来从被窝里爬起来就不容易,还要跟你在冷风里争执这么久。”说着说着打了个哆嗦。
严焰连忙把衣服脱下想给她披上,她推开婉拒:“您千里迢迢来一趟,别冻坏自己才好。我是万万不敢害您染病的。”说完掀开窗户一跃跳进去,然后啪地一声合上。
严焰跟在后面,试探地推了一下,不料她已经在里面落了锁,想必是真的生气了。只能作罢。
江南渊把鞋一蹬滚上榻,裹上被子喘起气来。
还好还好。真是祥云罩顶天助我也,今夜但凡稍稍放松一点,真就功亏一篑了。
她翻了个身,感觉心跳的频次还是没有降下来,于是自我安抚地在心口上顺了几把,顺着顺着突然心里一沉。
扣子。
镶在交领上作为装饰的扣子,被她扔了。
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跳再一次上下疯狂蹿跳起来。
他有没有注意到?
按理说少几个扣子是不容易发现的,但那扣子金光闪闪的,少了能不明显吗?
她猛地坐起身来,感觉这一晚上就没消停过,活要整出病来。
如果要问起来怎么说?
说掉了?不现实,那么结实。
说自己扯掉了?
为什么扯掉?
因为……
突然灵光一闪。
因为不喜欢。不喜欢这些奢靡无度的玩意儿,看见就烦,所以就自己揪掉了。
江南渊猛地仰躺砸回榻上,又反复思考了一阵,确认再无不妥之后,胆战心惊地闭上了眼。估计是折腾了这么久的确累了,翻了几个身就睡着了,只不过梦里不大太平而已。
第二日清晨她推开门,意外地发现严焰居然不在她院子里的小亭里。
以往他闲着没事总爱往她这跑,她又是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