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狠狠咬了下去!
鲜血顺着她的牙齿流了一胳膊,风泽杳眉都不皱一下,另一只手挥出渊鱼直击严焰!
渊鱼裹挟着旋风一齐涌向严焰,严焰闪身躲过,眼睛却还是盯着江南渊,缓缓地说了一句:“好,好……我们来日方长。”
转瞬间狂风大作,众人抬起胳膊去挡,再一睁眼的时候严焰已经不知去向。
江南渊这才停止抽搐,目光空洞地缓过神来,慢慢松开了嘴。
风泽杳迅速地抽回胳膊,将鲜血淋漓的胳膊隐藏进袖摆里,另一只手却将她搂得更紧。
他知道即将迎接她的是什么。那一群道貌岸然的仙家名流,此刻却宛如一匹匹眼冒绿光要将人啃得骨头都不剩的野狼,伸出了最锋利的爪牙。
“我们走吧。”他声音低到近乎发颤,在她耳边询问着。
江南渊睁着茫然的双眼,知道此刻已然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相比于沦为众矢之的,她更不能接受的是,这一切的灾祸都是由她一手造成。
那些她用尽全力挽留过的生命,很快很快地消散在风里。她曾在无数个黑夜里为逝去的生命痛苦自责,对魔火存了满身的怨恨,直到知道罪魁祸首就是自己。
世人都以为她的到来是救赎,却不曾料到其实是噩运。
人潮和预想中一样疯狂地质问和唾骂起来,其间夹杂着崩溃的哭嚎。或许是愤怒到了极致,或许是信仰崩塌带来的痛苦,她听着无数的涌来的怒斥和哭嚎,甚至一度想以死谢罪。
众人已经围攻了上来,把手里的东西朝她狠狠砸去。风泽杳把她紧紧搂在怀里,石子、铁器全都砸在他的身上,不难想应该已是满身青污。她鼻子很酸涩,眼泪已经抑制不住要夺眶而出,但还是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在他怀里细细颤抖着,浑身冰凉得宛如青石,喉咙里的呜咽卡着血水的腥甜,想着怎样才能洗刷自己的罪恶。
没有办法的,她洗刷不了的,她身上背负了那么多条人命,她怎么还得清?她想对风泽杳说,别护着她了,别管她了,把她交给他们吧,仍凭他们怎么处罚她,她都不会有半句怨言的。这本就是她欠他们的。
林北在人群里哭喊着,但是被人群淹没得干净,只能听见极其微弱的、满是哭腔的辩驳:“十三年前!她还是个孩子啊!她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才五岁,才五岁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啊!?”
江南渊想看一眼,但是眼前一拥而上的人将她的视线遮了个干净。他们不再是扔东西了,他们开始对着风泽杳拳打脚踢,试图扒开他的身体将她拖拽出来,将沉闷的拳头砸在风泽杳的背上,用脚踹在他原本一尘不染的玄衣上,他只闷哼了几声,却把她抱得越发紧,江南渊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嘶哑着嗓子喊道:“别管我了师兄,别管我了……”
“江南渊,”他的手掌护着她的后脑,尽力地弯下腰去贴近她的耳朵一遍又一遍重复道:“不怪你。这不怪你。”
江南渊双手紧紧揪着他胸前的衣服,眼泪顺着他的脖颈一路滑下去,成为她身上唯一算上温热的东西,已经痛到失声。
“不要放弃。”说到最后,尾音已经颤得不像话了,“不要放弃。江南渊,你要好好活下去,师父还在等你,你要好好活下去。”
她想到苍鹤临走前朝她远远伸出的手,想到他弯下去的腰和满头的白发。她曾答应过他要成为仙首,还说今年一定要回观苍山看一眼,陪他喝山上最烈的酒。
她不能止步于此,她要活下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她要活下去。她听到风泽杳在她耳边说,他可以带她走,逃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他可以带她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再回来。
一口血水汹涌地从胃里翻上来,她狠狠咽了下去。
她颤抖着手去抚摸风泽杳的脸,突然道:“师兄,对不起。”
风泽杳还没反应过来,江南渊就用肩膀朝他的胸膛撞去,然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