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你们?等到我们都被黄土埋了好几层了,也见不得仙门放一个屁出来!”
“说得冠冕堂皇,你倒是让你们山上的人送点吃的下来啊!嘴上说着帮帮帮,也就只会耍些嘴皮子罢了!”
“你们吃得好穿得好,不知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我们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
弦月高挂,宛如被枝丫斜斜托举而起,一片清冷的光辉穿越重重云烟峰峦,倾洒在蓉城的护城大江上。笨头站在一边,看着江南渊把脸埋进江水里,在水里狠狠地揉了把脸。再转头看向他时,睫毛上沾着亮晶晶的水珠,依旧是笑意盈盈的:“笨头,那边有一个废弃的柴房,我们今晚不用挨冻了。”
笨头瘪着嘴看着她,没说话。
江南渊:“呀,你怎么这幅神情?倒像是我欺负你了。”
笨头走到她面前,伸出脏兮兮的衣袖在她脸上擦了一下。
“阿姐,我相信你。”
江南渊一愣,随即笑道:“好。你好好看着,我一定会救他们的。我不会放弃大夏子民的,仙门也不会的。”
笨头重重地点了下头。
夜里,两人在柴房的草堆里下榻。草堆很厚实也很暖和,只是不能吃。江南渊饿得失眠到深夜,翻了第五次身的时候,笨头突然在黑暗里道:“阿姐,你是不是很饿。”
江南渊一愣,歉意道:“是我把你吵醒了吗?”
笨头摇摇头,想起来她是看不见的,又道:“没有。”
江南渊笑道:“我不饿。你不要担心我 ,我铁打的身体,很扛饿的。明日我们再去找吃的。”
笨头闷闷道:“嗯。”
江南渊摸了摸凹陷下去的小腹,缓缓闭上了眼睛,没敢再翻一个身。
说不饿是不可能的,她早已饿到心发慌头发晕的地步,只不过都强撑过去了而已。
强迫着自己入睡,睡得却很不踏实,半睡半醒中感觉笨头翻了好几个身,明显的布料摩擦干草的声响。这声音的来源虽然很小心翼翼,但毕竟夜太静,身上所着之物和身下所垫之物又都太粗糙,难免窸窸窣窣显得不安分。江南渊一夜的梦里都重复环绕着这样的声响,直到被笨头摇晃着喊醒。
正值河倾月落之时,她疲倦地睁开眼。天还是灰蒙蒙的,但估计也快亮了,笨头兴奋地摇晃着她,不断地呼唤着,嘴里却像含了块沙包一样模糊不清:“阿姐!阿姐快醒醒阿姐!”
江南渊揉了揉眼睛,还没看清眼前的东西,鼻子就已经率先闻着了香甜气,登时一个激灵:“什么东西?”
笨头道:“阿姐!快起来吃糕点!我们有糕点吃了!”
江南渊坐起来道:“你从哪里找来的?”
笨头含含糊糊,大着舌头道:“捡的,捡的!阿姐快吃!”
江南渊心想这怎么捡了个糕点话就说不清楚了,正想细问,迎着一点点细微的月光突然看清了他的脸。
笨头鼻青脸肿地坐在她面前,眼窝处像被狠狠砸过,一大块青紫。右边脸颊也肿起来一大块,两颗门牙不知道怎么就掉了,咧开嘴的时候还能看到血丝清晰地黏在牙齿上。
她怔怔地盯了半天。
笨头看不清她的脸,就以为她也是看不清自己的,殊不知自己正迎着月光,还在一个劲地把糕点往她跟前凑,满脸没擦干净的血污,咧着嘴小声催促道:“阿姐快吃呀!”
江南渊突然掩住了面。
笨头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月光洒在她的轻颤的肩膀上,宛如披了一层静默的霜。半晌,她哑声道:“谢谢笨头。”
笨头立马扬起一张笑脸,边讲话边漏风:“阿姐快吃!快吃!”
江南渊抬起头来,就着他黑乎乎的手咬了一小口,在嘴巴里咀嚼了半天,把嗓子里涌上来的腥气一同咽了下去。
“还有!还有!”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