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野兽吸引出来?”
风泽杳哑然,过了一会儿认真道:“是的。”
问觞只道依旧是仙人作法,没考虑那么多了。雨越下越大,两人已经上了石桥,桥下面是远不见头的绿水,水边停靠着一两只乌篷,被雨水打得湿漉漉的。从桥上看远处,尽显诗雨朦胧,水乡的景观一览无余。问觞立在桥上眯着眼远远看着:“焚临阡是个硬骨头,你怎么逼他就范的?”
风泽杳道:“他想走,我就让他走,可他腿上有伤,从床上跌下来,动弹不得。以为是我做了手脚,想问我要解药。”
问觞越听越好笑,转头看他:“然后就招了?”
风泽杳道:“他求生欲极强,为了活下来肯定会说的。但太多线索关乎他隐私,我就没多问了。”
问觞揶揄道:“风兄好生体贴。后来呢?”
风泽杳远望着如画雨幕,云淡风轻道:“后来我跟他说,我没有解药。”
问觞等了半晌,没等到后文,困惑道:“没了??”
风泽杳如实道:“没了。之后我就出去了。”
问觞惊讶地张大了嘴。
风泽杳道:“无事。他只是动得太狠,跌下了床摔到了腿而已。趴在地上冷静一会儿,会发现是自己受的伤的。”
问觞愣愣地无言片刻,突然噗的一声哈哈大笑起来:“风兄,你可真有意思。”
风泽杳含蓄地欣赏着雨景,没应声。
桥下的绿水噼里啪啦地承载着一桥二人逐渐沉静下来的呼吸,静静的翻着水花儿,问觞低头看了眼,脚底下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水了,虚虚浮浮的像是托举着二人,鞋面已被迸起的水花溅了星星点点的印子。她微微抬了抬脚尖,看着微湿的鞋面缓缓道:“嗳,与他有几分薄缘,想帮上一帮而已。可他不信我们。”
“不一定。”风泽杳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顿了一顿道:“鞋湿了。”
问觞歪了歪头,转了下脚跟:“雨下得有点大。不过不碍事。”
风泽杳道:“我背你回去。”
问觞一愣,失笑道:“嗳,不用的。几步路而已。”
风泽杳道:“天凉了,不要落病。”
问觞一听就乐了,笑个不停,“风兄,你把我惯坏了。我小时候在雪地里打滚连喷嚏都不打一个,是铁打的汉子,没有那么娇弱。”
风泽杳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半晌,突然俯身将她捞了起来。
问觞猝不及防,惊呼一声,连忙抱住了他的脖颈:“干嘛呀!”
“你不是铁打的汉子,”风泽杳稳稳当当地举着伞,侧头道,“你是女孩子。”
问觞一下子说不出话。
风泽杳一只胳膊圈住她的大腿,一只手举伞,沿着返程的路慢慢走着。问觞听着伞面哗哗啦啦的雨响,哑口无言了半晌,干巴巴道:“你、你快放我下来!”
风泽杳道:“路湿。”
问觞抬头一看,有几人远远地面对着她往前走着,忽的打个照面,问觞尴尬地手都不知道哪里放,急急小声道:“有人!”
风泽杳点点头,不为所动。
看着来人越走越近,问觞彻底红了脸,抱紧风泽杳的脖子就把脸埋了进去。这样一来,什么都看不见了,听觉就变得格外灵敏。哗哗的雨声混合着身边人稳重且闲适的脚步声清晰地冲击着耳膜,她慢慢地揪紧了风泽杳肩膀处的一片衣料,待缓缓靠近来的脚步走到身侧,又缓缓走远,听到风泽杳道:“走了。”
“风兄!”问觞抬起脸来,急切地低呼道,“好丢人啊!”
风泽杳弯了弯唇,停步把她放了下来。
问觞脚刚挨着地,忙不迭地向后退了几步,风泽杳人没动,伞却向前伸出去老远,雨哗啦一声把他都头发淋湿了,问觞只好退回去,看着他脸上滚下来的水珠苦恼道:“哎,你这……”
风泽杳的头发被淋了个半湿不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