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实在耐不住龙井丝丝缕缕钻入鼻腔的清香,所幸一盘腿与风泽杳面对面坐了下来:“好啊。不过风兄,你经常来这里吗?怎么连壶里有龙井都知道。”
风泽杳抬手往小瓷杯里倒上滚烫的热茶。壶嘴里流淌出的细细水柱被层层的雾气环绕着,与散发出来的龙井清苦味道缠缠绵绵,风泽杳放到唇边轻轻吹拂了两下,清绿的茶水表面荡漾起一圈圈的波纹,他把小杯递给问觞,回答道:“小心烫——以前常来。从上船开始泡茶,到江对岸下船,正好能喝完一壶。今天我们两个人来,应该撑不到对岸了。”
问觞捧着小杯呼呼吹着飘来的茶根,咧开一口白牙笑道:“对不住了风兄,抢了你的半壶茶。”
风泽杳道:“我倒情愿少喝半壶。”
问觞没耐住性子抿了一口,被烫得舌头疼,嘶了一声道:“为什么呀?”
江上微风习习,把他的头发吹得微乱。风泽杳没有接话,只朝她浅浅笑了一笑。这一笑温润极了,问觞没忍住看了许久,末了局促地转过头,假意看风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