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垂显得十分违和:“醉春坊的花魁你都见过,难不成你去过?”
“何止去过啊,”问觞一说起这个就来劲儿了,在草丛里沙沙地朝他挪近两分,“风兄,你太小瞧我了。我可是常客呢。”
问觞看着他逐渐冷淡下去的眉眼,还没反思出来自己说错了什么,就听见风泽杳不咸不淡地道:“你一个女孩子,去那样的地方做什么?”
“就许你们男子消遣风月,未免太不公平了,”问觞认真道,“那里的姑娘弹的小曲儿可好听了。”
“我没去过。”风泽杳皱着眉否认道。
问觞憋着笑道:“那改日我请你去一醉方休啊。”
风泽杳额上青筋跳动,抿着唇看着她,却迎上一对无辜又兴奋的眼神。他转过身,带着一丝怒意道:“不需要。”
问觞哈哈大笑起来。笑够了起身,朝风泽杳伸出粉嫩的手掌:“走了。”
风泽杳犹豫了一下,搭上她的手起身。问觞将手掌横在眉间,朝远处眺望了一番道:“前面那个很宽的江,就是你说的鹜水吧?”
两人沿着草丛走了一阵,被一条波澜壮阔的大江拦住了去路。江水波涛汹涌,滚滚东流,很不太平,若是乘一叶小舟过去,定是要被一浪打得飞起。偏偏不知哪儿来的贴心人,在岸边留了一条仅供两三人乘坐的小舟,用一根粗绳拴着,只需解开就能使了。问觞蹲下来观察着一叶小舟,笑道:“风兄,这......”
风泽杳低下身来,熟练地解开绳子丢上小船,道:“好。”
问觞啼笑皆非:“不是,我是说,这个船太不安全了,指定要翻的。”
风泽杳伸出一只脚试了一下深浅,小舟往下轻微一沉,他踏步上了船板,转身朝问觞伸出一只手道:“不会。来。”
问觞略微犹豫,可看他波澜不惊且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一横,搭上他的手借了个力上了踏板,笑道:“这下可真是上了你的贼船了。”
风泽杳一只脚往后挪动了一下,稳住船身,微微一弯唇:“求之不得。”
这人的笑意十分浅淡,一般人看了总不会觉得他是在笑,可在问觞眼里却堪称笑得分外惹眼了。她眯起眼兀自欣赏了一番,把羡艳的话语默默咽下了:“风兄,这要是翻了,你得赔我几条命啊。”
风泽杳道:“保你无恙。若是翻了.....”他略微一停顿,兴许是没与人下过几次赌,说到这里词穷了,愣了足足五秒钟,问觞与他大眼瞪小眼,见他居然真的半天也说不出来,忽然觉得眼前这男人可爱极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风兄,若是翻了,就把下辈子押给我吧。”
风泽杳愣愣的,突然接不上话了。
问觞哈哈笑完,才发现自己这话的不妥之处。她本意只是“下辈子给我做牛做马”的下赌术语,没想到词不达意,竟然给自己说出了点暧昧缱绻的意味来,不禁一阵尴尬。她假意咳嗽两声,往江心望去:“有点凉啊。风兄,我们走吧。”
风泽杳伸出一条长腿往岸上借力蹬了一脚,小舟就缓缓动了起来。说来也怪,这鹜水浪大水急的,他们的小舟却不疾不徐,轻快闲雅,好像不是小舟避过了翻涌的江水,而是浪花还没来到舟前就远远地绕走了。问觞原本还紧张兮兮地站在舟心,可一连过了几波浪潮小舟都没有要翻的意思,她转头去看已经坐在小舟上悠闲地煮起茶来的风泽杳,震惊道:“这船成精了?”
简简单单一个小舟,竟然还备着烧水的干柴和壶,风泽杳从壶里取出小瓷杯,舀了一壶清澈鹜水,在小舟上烧起水来。问觞转头时,壶嘴已经冒着鼓鼓的白气了,风泽杳正低着头摆弄着小瓷杯,道:“坐下吧。水要开了。”
问觞看着他一系列超然物外的操作,大跌眼镜:“你、你是要泡茶吗?”
“桃花林的主人说,鹜水冲泡龙井,滋味绝佳。”风泽杳刮了刮茶叶,“尝尝?”
问觞朝远远的河对岸瞧了瞧,觉得按照这个速度估计还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