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五斗米重要些,还是不折腰的操守重要些,对不对!?”
“?”问觞道,“不是啊,我就是没吃饱。”
霎时间,耶步宛如被一记天雷劈通了脊梁骨,被直直钉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大聪嘶嘶地走着,走了好一截了,耶步还僵在原地,问觞转头喊了一声:“愣着干嘛?快走啊。”
仿佛心中的神明崩塌,神像摧毁,耶步花了十公里才在心中建立起来的堡垒顷刻间崩坏。他死死盯着问觞,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丝异样来。
“奇怪。”问觞转回了头。
耶步却兴奋了起来。
她转头了!她避开了我的视线!她在心虚,她不敢面对我,刚刚的那些其实她对我真正的考验,我不能输在这一关,我要更加努力地去探索!耶步的目光重新燃起火光,一座新的建设在他心中筑基成型,宛如黎明破晓前的黑夜大雾,越是迷茫烦恼,越是晓芒可期!
问觞不知他心里居然峰转路回了这么多次,对风泽杳道:“风兄,我方才还在疑惑,这衣服如此合身,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风泽杳牵绳的手微微一顿,继而云淡风轻道:“打一眼就知道了。”
“哦,”问觞心里佩服,“风兄,你眼神真好。”
风泽杳不置可否。三十里的脚程,寻常人走起来要好半天,这几人却是修炼之人,肉眼见来是寻常地走着,脚底却生着风,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座巍峨的高山出现在三人跟前。顶端雾气缭绕,朦胧如仙境,腰身处则晴光大好,百草丰茂。山的这边百灵婉转,山的那边却阴冷潮湿,一山之间,时景不同,分外奇异。问觞刚准备下马,风泽杳便道:“不必。”
虽然不解,但问觞还是坐了回去:“上山的路大聪恐怕不好走。”
风泽杳牵着绳,朝山中间的一条小道前去:“好走。对你不设防。”
问觞心中疑惑,但也乐得不用劳累自己,于是安安分分地坐好了。虽然已经入了深秋,但自从进了这座山开始,气温竟开始回升起来,四周的草木长得有半人高,还都是郁郁葱葱的。脚底一会儿是石子路,一会儿是干土路,走了半天都走在阳光晴好的这一边,没有被一点湿润的泥土沾了鞋。问觞低头看了眼风泽杳,只见他走得稳稳当当,万花丛中过,头发上没有沾到一些碎屑,鞋面上也是干净如初。虽然的确是深处奇山当中,却像走在平地上一般,只有微微起伏的一点坡度。问觞越走越奇,忍不住道:“风兄,好生奇怪。从外面看这山虽称不上陡峭,但也不至于如此平缓。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
风泽杳道:“没有。你可以把它当做虚幻之物,只看得见,但摸不着。”
问觞惊讶:“障眼法?所以这个山其实不存在吗?”
风泽杳解释道:“存在,外人来爬的话,它就是一座普通的山而已。我们走的捷径罢了。”
问觞道:“这捷径......该不会是从山的内部打通了一条道来吧?”
风泽杳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想了想只好道:“可以这么理解。”
闲来无事,问觞思索起来。如果是山体内开出的道,怎么说也只会是黑黢黢一片,怎么会和山上的景色一般的?大抵是使了了什么法术,让他们凭空省了力,像走在平坦的道路上一样。真是有心了。走了没一会儿,眼前又接连出现好几座连绵起伏的群山,耶步正要叫苦不迭,没想到一眨眼的功夫,三人一马就站在了山脚下。
这座山和身后的山大相径庭,满山的金黄落叶,果实盈累,问觞伸手够了一颗彤红的柿子下来,放在鼻尖一嗅,震惊道:“真的!?”
风泽杳伸手将她手中的柿子接过,剥了皮又递回去:“自然是真的。”
身后是满山的翠绿,是植物最为繁盛的时候,身处其中,有绿叶的遮蔽和微风拂面,惬意凉爽;身前又是秋意满山,到处都是枫叶和果树,垫脚能够到李子,低头能摘到野果。耶步疯了一般穿梭在漫山的果